我,我拉了王路。
三百一签,我靠,抢钱啊!
还是抽了。
“第七间,记住!”
锦容在我耳边悄悄说着。
所有的寺庙一个样,都是在拜佛的旁边坐个小和尚,专管签的,你抽了,可再去旁边的一溜房子那,都挂着门帘,里面必有一人,是解签的。当然,很多人直接就不去了。
这个时侯,我才感到了一丝的严肃,锦容丝丝入扣,一切化于无形。不是暗道,是明路,解签之处,定是我们的目的地。这特么就是大隐隐于市么。
第七间,进去。
好容易适应了昏暗的灯光。
锦容一推我。我拉了王路上前。她反是在我们身后。
一个老僧,入定一般,眼低垂。
装的!我心里暗想。
“生人近前,死人往后,来路繁密,何苦占道!”
啊?
我去!
念经一般的声音,还有音乐感,可这话听着疹人啊!
谁是生人,妈地,又哪个是死人!
狐疑地四下看,背上又被推了一把,是锦容。
我一下撞到老僧跟前,这么说,我就是生人了,也就是所谓的活人!扯你妈地蛋吧。心里突地对锦容怀疑起来,这解你妈地什么毒,我可没中毒,中的是王路,她倒退后了。
仔细看,是人!是人你搞这些花架子,唬人啊!
我扭着坐在老僧前的椅子上,递上签。
老僧始终没抬眼。
接签,手从签头到签尾一摸。
突地抬眼。
我心里一咚!好有神的双眼,精光四射,不粘俗尘气一般,看了我一眼,却又是低下头。
“可是求姻缘?”声音清亮,真的与这老僧对不上号,得道僧侣真的能聚得心神么。
我忙忙地摇头,讷讷着,想着怎样说,直接说吧,不妥,不直接说,我求个屁地姻缘啊,而且我上这来,还是锦容鼓动的。
“那就麻烦了。”老僧再抬眼,扫了下屋内,就我们三人。
我先前的不屑此时一扫而光,老僧两眼,我看得分明,特有神特精亮,用我不多的常识,这老家伙,有点道行。而且我摇头之际,他似乎明了,看来,实话实说吧。
我小声说:“大师救我朋友,中毒太深,大师好生之德,不知能否赐命!”
我把从初中学《醉翁亭记》那点古文底子也搬了出来,咕出这几句不伦不类的话。不是都兴这样半文半白地装么。
老僧又是抬眼掠过我身后,终于到重点了,我心里咚咚地跳个不停,看来有戏,锦容还没骗人,这不是就要瞧上病人了么。
“你有多少钱?”
突地老僧一俯身,脸凑向我,眼中精光四射。
唉呀我去!
脑子一轰啊!
太逆转了吧,我这是穿越了还是怎么着。先前还四言八句装神弄鬼的,现在一俯身,全是铜臭味啊,说到钱,瞎子眼睛都亮么。
我愣怔着,张着嘴,真的不知所措,这特么是哪一出啊。
“医仙安好!”
身后突地缓缓而娇嫩的声音,是锦容的声音。扭头,竟是盈盈拜倒。
我靠,这有什么好拜的,这特么假和尚啊。
“好,好,好,你还是那样啊,当初劝你,有缘得见,你自痴迷,现在看来一切都好了。”
老僧满脸笑意。
正愣着,背上被捅了捅,是锦容。
哦,明白。心里一动,算了,反正进来了,再说钱也不是我的,是姐姐的,我就给他钱,看他出什么鬼。
我反手拉过背包,一抖,两扎加上些散钱,就这些了。
“嘿,够了,够一个月的。”
老僧看着钱,脸上竟是莫明地兴奋。
从桌底下掏出一个白瓷瓶来,倒出一颗红色的药丸。
我眼睛一亮,这白瓷瓶子,熟悉啊,风衣哥和胡甜的手上都有一个,这老僧手上也有一个啊,这什么路数。
哗地一下,老僧将钱顺手一拔,全进了桌下的抽屉。
随着右手递过药丸,左手递过一个一次性纸水杯,“来,送服!”
我迟疑着。
背上又被锦容捅了一下。
看来,锦容和这老僧熟,而且叫他医仙,以前定是有些什么挂扯。锦容应该不至于骗我吧,我心里想着。
只得接过,杯里是清水,半杯,可这药丸,我着实不敢给王路服用。
正迟疑间,老僧早又复了刚才那低垂眼帘的样子,沉沉地开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