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铜棺此时又发出咚咚的声音,似乎是什么东西又在开始撞击了。先前这种声音消停了一段,现在水流急冲而下,这种声音又响了起来。
不行,这么下去,时间越长,危机越大,到时侯,我们会措手不及的。而且到那时侯,水流已然全充满了洞子,我们想出去,也出不去了。
水是不能挨,这是明显的。
我叫了声姐姐:“把姑娘们护好,我们还得走,不然,会全闷在这里的。”
我小心地选着说话的词和语气,没说死字,我只能做到这样了。
“云儿,行啊,我们没问题!”
姐姐肯定地说着,我知道姐姐是在给我鼓劲。
要走,肯定是不能朝水流的方向走,要走,只能是逆流而上,那上面,我还是可以肯定,定在水泥闸的下面,上面就是水泥闸,一定会有出口的。
双臂灌力,猛然一声吼叫,我抽出小刀,扑地移动一小段,又是插入洞顶,脚下用力,生生地推着棺材朝上移动了一小点距离。水流实在太猛,我刚落定,棺材又要下移,只得又是用力,猛然止住。
姐姐护着几个姑娘,大家一起紧张地盯着,大气都不敢出,骇人的轰流声,一直炸得耳朵生疼。
如此循环往复,才移得近十米的距离,我已然气喘不止,力气消得太厉害,而诡异的是,那种一直揪在心里的腥味,越来越浓了。
如果是先前,我绝然没有办法,现在力道增了好几十倍,也是移动艰难,但按这样的进度和速度,我累死不知能不能移了出去。
而看前面,还是白亮亮的水流,有增无减,根本看不到头,不知道前面到底源头在哪里。
锦容突地惨笑连连,笑得莫明其妙。我汗如雨下,根本顾不了她笑的是什么,拼力前移着。锦容突地止住笑:“大流氓,你也有不行的时侯啊。”
这什么话,锦容莫非是吓疯了,疯言疯语的。我没有搭理,还是拼力地前移着。
“大流氓,照你这办法,不知几时才能出云,怕是我们还没出去,你却是累死了。”
锦容又是接口说着。锦容本是聪明得让人害怕的女人,现在突然说这些话,什么意思,我管不了,大声说:“不过就是累死吧,现在不是还没死么。”
拼力地前移着,但进度越来越慢,而水流越来越急。
“大流氓,现在反正我们大家不知生死,我索性告诉你一个秘密吧。”
锦容说话此时怪怪的。
“我自小在回形房长大,药人见过无数,这定是废了的药人水毒,我先前没有肯定,只是怕你们害怕,看来现在怕也没用了,索性照直说吧,药人之毒,融于水流,戾气鼓动。”
“也就是说,这水流,已然不流已有巨毒,如流,则毒增倍,因为水流是活的,激起阴毒,所以阴毒相互作用,这水流只会越来越急。”
“我说得复杂了些,你这大流氓只会想姑娘,听不懂吧,直说吧,也就是说,水流越激,毒性越大,毒性越大,水流会被激得越来越快!”
“现在听懂了么?”
锦容还是惨笑着。
哎呀我去!这我怎么听不懂,这可是第三次碰到这怪异的事了,类似灵肉反噬的怪异。先前平台遇险,那些狼狗,也是噬了同伴的肉,反是增力。
再就是在梯田之上,那些药人,噬啃同伴之后,也是大增其力。
说白了,这就是六道轮回场的诡异之处,生生循环,生生不息,只会越来越强,不会停止生长。
锦容此时说的,我的移动,汗如雨下的移棺,反是激动水流,也就是说,倒是帮了那些巨毒的忙,水流越激,毒性越大,而毒性越大,水流越急!
天啦!怪不得我感到越来越难以移动,而且越移动,水流似乎越急了。
“看来你听懂了。好吧,我再告诉你第二个秘密,当然,这也算不得秘密,就是回形房长大的人,从来身体未近异物,也就是说,毒是纯的,这你先前也是知道了,所以,只要是在回形房长大的人,如果融入毒里,毒会相吸相引。”
“当然,最后,这个人就会全身暴毒而亡,你说有趣不有趣!”
锦容又是惨笑着。
不对头!
我脑子猛然一震,我傻子也能听懂了。
我猛然又是插下小刀,大吼着:“锦容,你给我听好了,你不许做傻事,听到没有。”
“其实,大流氓,有时侯,我还真的盼着你能耍下流氓的!”
锦容突地怪笑连连,竟然站起,骇然地说出这句前言不搭后语的话。
我稳住身形,大吼:“锦容,你趴下,不许你再说了。”
“我不说了!”
轰地一声,随着锦容最后一个字落音,锦容扑地跳入了滚滚的水流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