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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气一日热似一日,后院的暖棚早就拆了,直接接了阳光雨露和地气,那些草药长势喜人。我与宫里的宫人们一起,为草药拔草松土施肥。
“阿草,怎么你历经一番磨难,气色倒好起来了?”惜福拉着我的双手看,不小心手重了,我的鼻子稍微皱一皱惜福便觉察了,赶紧松开手问我,“怎么?还疼吗?”
我赶紧说:“没事没事。各位郡主请屋里坐吧。”
惜福郡主道:“这么好的天气可进屋坐什么呢?不如让宫人把膳食都搬到树荫下,咱们一边晒晒日阳一边吃,吃好了再看看阿草这里的花草。对了阿草,你这一去,那些治皮癣搔痒的脂粉也都停了,这一气我们脸上都发了些疙瘩,好不难受。”
几位郡主宫里的宫人们早就命人将自己宫里的份例送了来。惜福郡主一边看着宫人们有条不紊地布置,一边闲闲地问:“陛下可有诏见你?”
我摇摇头。
惜福郡主点头道:“姑祖母晨起上朝,下朝之后还要跟朝中重臣在御书房商议政事,恐怕没空见你。午间小睡之后,还要看那些奏章,轮到你不知是什么时辰。本来她们说要等陛下接见你之后再跟你一聚,可以喝点酒庆祝一番。我想着等姑祖母诏见你之后再相见,不说为了喝酒便宜,倒觉得我们势力一般,所以今日还是将就吃点,以茶代酒,免得万一午后传召你御前失仪。真要庆祝,咱们再选日子吧。”
寿昌郡主笑道:“淮阳病了,这几日学都没上,所以来不了,让我代为问候你。”
我赶紧说道:“几位郡主折煞阿草了!阿草不过一个芝麻绿豆的内廷供奉,怎敢劳各位郡主如此抬爱?”
惜福笑着说:“人有贵贱,可是人品没有贵贱。阿草,你的品性我们几个都知道,此时不来,何时才来?好啦,都别客气了,午膳已摆好,我的肚子在唱空城计,不知道你们的肚子如何?快快入座,开始吃吧!”说着她对寿昌郡主福了一福。
这也是惜福郡主懂得眼色之处。虽然陛下登基以来一直扬武贬李,可是寿昌郡主是皇嗣殿下的嫡长女,论宫内礼法,该她先入座。
寿昌郡主笑着入座,说道:“惜福你也真是,咱们私下里就不要讲究这些了吧!”
惜福郡主等着荆山郡主入座之后方才坐下,笑道:“礼不可废。”
我最后一个做进去,问道:“淮阳郡主殿下可生了什么病?要紧不?”
没等寿昌和荆山两郡主说话,惜福郡主冷笑道:“她人小胆子小,被人吓病的。”
吓病?真有人会吓得生病?我瞪大眼睛。
不顾寿昌郡主阻拦的眼神,惜福郡主冷笑道:“一是来俊臣这个莫名其妙的王八蛋罗织罪名企图陷害公主和皇嗣殿下,二是宫内有人兴风作浪,整日恐吓威胁几位郡主说皇嗣殿下一获罪,她们便要获罪,打入洛阳府大狱,夹手夹脚,有死无生。寿昌和荆山还好,毕竟年纪长一些,这些年风雨也看多了,那淮阳年岁小,哪里经得起这般惊吓,一日两日,日日做噩梦,起夜的时候着凉,便病倒了。”
不用说,这一定是西门雀干的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