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什么?”杨紫月没想到杨紫心还真能顺话往下接,当时就有些张口结舌。
自从上回在才子文会上被唐元珲那伶牙巧舌一番忽悠,杨紫心也是深受启发——原来有些事情还真是你信誓旦旦,哪怕它彻头彻尾的假,也总有几个人会信以为真。
杨紫心便哀婉又道:“二妹妹,你将我的手臂都撕成了这般模样,我就是稍微动弹一下都疼得一脑门都是汗,哪里来的力气打你?你就不要再使着苦肉计来胡乱攀咬我了。我知道你今日心里怨,可外面的人嘴巴都长在他们自己身上,他们要夸谁,要贬谁,由不得姐姐我控制呀!”
杨紫心这话说了两点,一是自己不能打杨紫月的原因,一是今日杨紫月来打自己的原因。
两项一说,杨老爷心中就明白了,转头就皱眉对杨紫月说:“你要是对今日外面的传言不满,那你昨日就不该丢了自己的贴身衣物!家中已经四下在为你打点,你倒好,现在是敢不满意家中的安排吗?!”
杨紫月百口莫辩,昨日之事都是杨紫心坏了她的计策,才反过来让她自己落了个如此凄惨的下场,可她来来回回就是不能说出来,憋得那叫一个屈呀!
廖其新却还要帮杨紫月说话,避重就轻又将话引到杨紫心这边道:“我说,杨老弟,你该不会真的相信月儿会自己打自己吧?这定然是你这大女儿颠倒黑白,胡编乱造的!”口气甚是高高在上。
杨德海是位及丞相了的,比起这廖其新来说可是高上一等,只不过是看在廖国公爷的面子上,才对廖其新客气,称一声亲戚间排位来算的“哥哥”。可这廖其新真拿这架子来压杨德海,杨德海又如何能咽下这口气呢?
杨德海立即就沉下脸,不冷不硬地说:“平常我忙于国事,少有留意家中琐事。但我大女儿向来待人温和有礼我也是知道的,而今日外间的传言我也不是没听到,两个女儿谁欺负谁,我还是心中有底的,就不劳廖侍郎替我指教了。”
若是以往,杨德海断然不会在外人面前夸杨紫心一句“温和有礼”,只会说她刁蛮任性、不知进退。今天也是被廖其新堵上话了,只要能甩廖其新的脸,杨德海也算是什么话都能说得出了。
廖其新果然就变了脸色,想到杨德海丞相的身份,倒还真是开不了口再去反驳,只得恨声咬牙一拱手:“却是下官多言了,今日也就是想来探望家妹,既然刚才已经和杨丞相说明白了,那下官告退!”
原来廖其新在家得了廖氏的口信,急急忙忙赶来要力挺廖氏。进了杨府就将杨老爷唤了来,明示暗示拿了一大堆话来警告杨德海,让他好好待廖氏,日后有需要的时候,廖国公府才会尽心帮他。如若不然,杨德海以前托廖国公府办的事,也难免会有人知晓了。
杨德海受了要挟,自然只能答应廖其新要好好待廖氏和其子女,然而心中又怎么能甘愿?
恰好要谈完了,杨紫月就顶着一个巴掌遍布的脸过来哭闹。廖其新一听是外甥女受了委屈,架子摆过头的他立即就领着众人来了杨紫心这边折腾。
却不想杨德海早已忍耐到了极限,再不给他留面子了,拿了官职就压回去,现在廖其新说要“告退”,杨德海也不客气,挥手就叫小厮关严:“关严,你送廖侍郎出府吧。”
廖其新脸色青白,一甩袖子就走了,关严赶紧小跑步跟上也一同去了。
廖氏见自己的哥哥都顶不上用场了,本就一身伤痛的她就更是两腿发软,扶着她的杨紫月都没法好好装哭,只能用力去扶住廖氏才能勉强维持站立的姿势。
杨德海厌倦地扫一眼廖氏及杨紫月狼狈难堪的姿态,冷冷丢了句:“你们莫要再吵闹不休,一天天折腾还嫌皮太痒了吗?”
身体的伤痛太深刻,廖氏压根不敢反驳,唯唯诺诺地还不准杨紫月再说,生怕一个不小心又得来一顿劈头盖脸的打。
杨德海又看一眼杨紫心,口气稍缓:“受伤高烧了,就再请卢医师来看看,好好休养一番。”
杨紫心赶紧敛眉顺目:“多谢父亲关心,已经派了人去请卢医师了,想着等会儿就能到了。”
杨德海点点头,重扫一眼还不甘的杨紫月,冷喝道:“我看你是和你二弟弟一般,都要关几天禁闭,才知道安分守己!”
“父亲?!你怎么可以不相信我?”杨紫月之前一直受宠,杨德海这般神态语气与她说话,是前所未有的,立时就委屈满满叫道,“我这巴掌本就是杨紫心打的!你怎么能信她的胡话!”
廖氏赶紧去拉杨紫月:“月儿啊,姨娘真是站不住了,你扶我先回房吧。”
可杨德海接二连三被冲撞,心下更是窝火:“你看看你,原本是那样乖顺听话的一个孩子,今日倒是跟着你舅舅那跋扈模样学了个足!从今日起,你也关半个月禁闭!”
“父亲,唔……”杨紫月哪里肯从,刚要反驳就被廖氏抬手将嘴巴捂了个结实。
杨德海眼尾带一下廖氏,冷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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