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粉,看不清楚究竟的容貌与年龄。
这个人,正是那日在郡城外阻拦陆道伯前往吴郡的少年,只是那日天色昏暗,这个少年又是敷脸的,江寒居然一时间没有认出来。
人总是这样,会下意识不认为这个世界就这么小,人与人的相遇也往往就是这么巧。
江寒没有认出对面的人来,那位公子却认出了江寒,不过见到江寒似乎并不惊讶,便知道他没有认出自己,于是嘴角微微一翘,瞬间便恢复自然。
那公子站在大青石之上,问道:“今日学舍休沐,二位有何贵干?”
江寒二人稍退一步,陶健年长,便由他说道:“这位郎君有礼,我们二人跋涉数百里,便是为了来到郡学,拜在柳师门下。不知道郎君可否行个方便,为我二人求见柳师一面!”
那公子问道:“你们二人前来求见,都不自报姓名,某如何为你们求见?”
他说话的声音,音色颇为浑厚,但仿佛是从鼻腔之内发出的声音一般。
江寒不以为意,上前一步道:“烦请足下告知柳师,钱塘江家湾江寒求见!”
陶健也上前一步道:“临安陶家坞陶健,字君山,求见柳师!”
“你还未表字?”
这位公子无视二人的礼仪,斜眼瞟着江寒,也不喊他的名字,便问道:“是否还未年满十五,究竟年岁几何?”
江寒感觉对方有些无礼,但他是肩负族人厚望前来拜师的,不好意气用事,否则未能拜入柳韵门下,会引得三位祖辈和祖母失望。江寒只得躬身答道:“小子年方十三,所以并未表字!”
“比我还小一岁……”
那公子轻声呢喃一声,然后回过神来,朝着二人拍手提醒道:“家父出门未归,不过一般凡是来求学的学子,都是由我来考核定论的,你们二人既然是来此处求学,若是能够过得了我这一关,便没有问题!你们两位,谁先来?”
二人对视一眼,江寒因为担心对方要考校经义,自己不能通过,所以有些心虚。陶健倒是颇为仗义,先站出来答道:“在下年长,便由我先来吧!”
一路上陶健的脾性都显得比较随和、风趣,倒是极少见他拿着书本夜读,或者是吟诗词歌赋,倒也不知道他究竟有多少才学。
正好江寒也可以借此机会,在旁边学习。
见到先站出来的人居然不是江寒,那位公子的脸上明显出现失望之色,便顿时觉得失了几分兴趣,随口问道:“陶郎君请听好!‘敏而好学。不耻下问。’何解?请用《论语》中原句作答。”
听完出题,陶健瞪大着眼睛,简直都不敢相信……这幸福来得实在是,太突然了吧?
陶健震惊,并不是因为这道题很难,而是因为这道题非常的简单,基本上只能算是《论语》中入门的题目了。就连一边的江寒听了都觉得简单,看向陶健的目光也有些羡慕,巴不得这一题是对他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