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陈云诺面色有些发沉。
同什么人,做什么样的事。
这个夏侯坤,根本就是个疯子。
“等入夜,我亲自去取。”夏侯坤转身进屋。
陈云诺还没来得及松口气。
他又转过身,伸手摩挲过她脖子上的勒痕,“下手有些重了,本王下次一定注意。”
他忽然笑起来,语气也变得亲切,像个放荡公子哥那般。
“本王瞧着顾夫人这张脸,着实有些生气呢。”
陈云诺往后退了一步,在心下回想过几轮。
到底什么时候得罪过夏侯家这两兄弟,也不过就是长乐城中匆匆一面。
哪里就有什么深仇大恨?
她嘴角扬起一抹冷弧。
果然有些人,就是天生的有病。
“不过,你倒也不必着急了。”他语气森森,“很快,笙儿就会带着顾诀来长乐城同你相会。”
夜色悄然降临,她的心一下子也跟着沉了下去。
顾诀怎么可能无缘无故去长乐城,而且还是和夏侯笙一起。
除非……
她一时间心乱如麻,夏侯坤进了内屋,不知道同里头那人说了什么。
东升看了她脖子一眼,甩了一件外衣过来。
陈云诺接了个满怀,套在身上,温声道了声“多谢。”
东升没好气道:“二爷最疼的就是公主,你抢了她的夫婿,二爷不杀你便是大恩了。”
哪里是她抢夏侯笙的夫君?
分明她才是名正言顺的顾夫人!
……
三日前,永宁城。
“顾大哥,顾夫人真的早就走了,不管王妃的事……”
夏侯笙的声音轻轻的,分外的让人生出怜惜之感。
顾诀冷冷瞥了她一眼。
府里人难得聚的这样齐,而且完全没有避着她的意思,夏侯笙一时间分不清是是好事还是坏事。
夜色黑沉,那人俊秀的脸庞好像也覆上了一层冰霜。
若说以前的顾诀是难以接近,现在的他,简直是要令人入坠冰川。
路转上前道:“驿馆已经排查,夏侯坤不在。”
“夏侯坤同兵部之人来往甚密……”
其余众人紧接着汇报着情况,气氛越来越沉,连带在近日夏侯坤在永宁城接触了什么人,做了什么事都被扒了出来。
顾诀听到一半的时候,一把将夏侯笙拉着了过去,确切的说应该是说——拖。
身后几个官员连忙追上前劝道:“顾相,这时候落雁公主绝对不能离开,这将会对您造成极大的负面影响。”
夏侯笙目光楚楚看着他说:“我皇兄一向都是行事荒唐,不在驿馆,也指不定是去哪处游玩了,他那样的人是生不出什么大事的,诸位何必如此?”
自然有人希望是虚惊一场。
她这样说,很大程度上是在安抚众人的情绪。
顾诀不发一言。
峰回忽然驾着马车到了门前,“落雁公主,你自己上去吧?”
夏侯笙一双秋水眸疑惑的看着他,“顾大哥,你不信我?还是……”
她不明白。
顾诀到底是什么意思?
路转上前,“大人此时离开,只怕不妥,夫人聪慧遇事尚有自保之力,都城一旦动乱,只怕大人……”
不论是宜王府还是皇宫,没有一处可以接受顾诀同夏侯笙一同离开永宁城这样的做法。
“非常时期,一不留神就会被有心之人颠倒黑白,顾相大人三思啊!”
朝中几个亲信也跟着相劝。
“有劳诸位。”
顾诀忽然转身,鞠了个躬。
众人得他如此大礼,懵了一会儿立刻拱手还礼。
眼前一花的功夫,马车已经绝尘而去。
“顾相大人这……”
路转道:“大人染疾,朝中之事还请诸位多多费心。”
几人反应过来,连连称“是”
东临三十二年夏,右相顾诀染疾,闭门养身,不朝。
马蹄飞驰而过,顾诀始终没有开始同夏侯笙说过一句话。
风雨迎面,不敌他眉间风雪。
“顾大哥,是准备带我去哪?”
夏侯笙柔柔的问,像是想要证实自己心中所想的。
顾诀抬眸,如星的眼眸像是一瞬间看穿人心。
“去你该去的地方。”
分明连语气都没有半丝的波澜,就是无端的让热心下生寒。
夏侯笙强压下心中的猜想,“我该去哪?”
眼前人不语。
她一瞬间眸中盈了泪,“我十四岁那年开始欢喜你,却从来不曾逼你做过什么?看着那个人伤了你弃了你,我只是想陪着在你身边。只是……顾大哥,这么多年,难道你眼中真的不曾有过我半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