洋洋的抛金子,晃的老鸨两眼发光,接得手软,“公子请到二楼雅间稍坐片刻,等瞧了再定不迟!”
一边又招来水嫩的美人在她身边伺候着,一时间莺声燕语充斥耳膜。
轻纱帘纬浮动微风,四面都是寻欢作乐之声。
她翘个二郎腿坐在雅间,春花秋月倚在身边一个劲儿的劝酒。
只不过是个过客熟人才会光顾的地,姿色也算是中上,在这种地方,着实也没有什么绝色美人。
那几个姑娘见她爱答不理,坐在一边幽幽叹道:“公子也是来找怜香的?”
“嗯?”
她一下子没反应过来怜香是哪个。
秋月已经说道:“怜香才来了没几日,这软玉坊的恩客大半都成了她的入幕之宾……剩下的,哼!只怕是还没来得及一亲芳泽,眼巴巴的瞧着呢。”
“我瞧公子这般眼生,定然啊……也是个闻香寻美人的!”
干脆说她是浮华浪蝶岂不是更贴切?
陈云诺望下一瞧,果然还有不少大老爷们拥着怀里的娇娘,却频频往台上看的。
楼中丝竹之声算不上多妙,胜在这边境之地的女子格外的放的开,当众卿卿我我的不可开交的比比皆是,她摇着酒盏等重头戏上场。
微微一笑,“有多美?”
陪在旁边的姑娘们都看傻了眼,何曾见过公子哥比美娇娘还俊俏的,一个个忍不住自惭形秽起来。
“我瞧公子真真是俊美无双,若奴家能服侍一回,这辈子也就是值了。”
秋月胆大,扭着细腰便要往她身上靠。
陈云诺笑盈盈伸出手去挑美人的下颚,手伸到一半,眼前浮现出顾诀那双似笑非笑的墨眸。
冷不丁打了个哆嗦,半路又收了回来。
人家姑娘哪肯,拉着她的手就是一通“好哥哥、好弟弟”的叫着,恨不得整个人都往她怀里扑。
陈云诺随手扯断了一串琉璃手钏,珠子顿时落了满地。
姑娘们惊叫的纷纷去抢着捡了。
底下更是一阵骚动,吹口哨的、浪叫的混杂成一片,一群大老爷们要多粗俗有多粗俗。
目光却是定格在同一个地方的,两个大汉提着破布娃娃一样,把一个紫衣美人从楼梯上拖了下来。
老鸨迎上去,低骂了一句,“叫你们轻点!耳朵是聋了吗?把她弄死了,老娘拿什么挣大把的银子!”
一转眼,又笑盈盈的把人拎着上台。
跟市井卖菜似得,高声吆喝:“各位大爷们也是看到咱们怜香姑娘生的多貌美了,老规矩,出价最高的前二十位,今夜就可以……嘿嘿嘿,大爷们还等什么,出价吧!”
台上那女子几乎已经快要站不住,身上几乎只披着一层什么都遮不住的薄纱,嫩白的肌肤全是青青紫紫的痕迹,就这样暴露在众人面前。
娇美的面容上满是不正常的红晕,水蛇一样缠在身边的壮汉身上,不断的拉扯仅剩不多的衣物。
“热……难受……”
老鸨一把将壮汉推下了台,那女子蓦然失去了支撑,猛然倒在了台上。
可她好像完全不知道疼痛,也不知道自己这样放荡的举动被多少如狼似虎的目光盯着看。
不断的打滚……拉扯……呻吟……
真叫软玉坊的头牌都丢了饭碗。
底下叫价声顿时连成一片,更有急色的,直接上去验起了货。
那个在台上打滚俨然不知被多少双咸猪手揩油,意识迷离的半睁着杏眸,有眼泪奔流而出,“不要碰我!走开……”
尖叫声已然撕裂,老鸨恍若未闻,一张张的从男子们手里收着银票,清点着“赵公子真是豪爽,今儿个您先来!高员外别急、别急,下一个就是你!”
谄笑媚笑各种人的声音掺杂在一处,汇聚成一幅令人作呕的画面。
陈云诺面上没有表情。
旁边几个以为她是没见过这样混乱的场面,一时接受不了。
轻轻柔柔的开口,“公子您看啊,这女子生的太貌美也不是什么好事,这怜香以前也不知道是哪家的娇养的贵妇人,如今还不是沦为这些臭男人的胯下之奴!”
秋月亲亲热热的来拉她喝酒,“公子别看了,这样脏的人,您定然也是碰不得的!”
有人在旁边笑着说,“这还算好的了,妈妈捡到她之前,不知道被多少乞丐脏汉子糟蹋过了,现在好歹还有还吃好喝的养着她呢!”
陈云诺低头饮了一杯酒,甜中带涩。
“怜香”被男人粗暴的拉进了雅间,身后一众或老或丑的男子一水儿在门外排队等着。
她坐的地方正好可以看见,对面摇动的帘纬,男子们猴急的进进出出。
出来的满足的轻叹,“这小娘们可带劲了,你们可别舍不得弄她!”
后面几个面色涨得通红,跃跃欲试。
商量着,“这也太慢了,要不……咱们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