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明防贼似得,往她身边站了站,看着白燕芳颇有敌意。
白燕芳面色划过众多神色,欣喜、难堪、不解、黯然都在一瞬间闪过,最终还是缓步从陈云诺面前走过,好像这样就可以当做昨日什么都不曾发生过。
一入席,便被众人捧着一顿夸。
眼看这白家入住了城主府,白建泽唯一的女儿自然也是身价倍增。
一个个下属官员们带着自个儿适龄的儿子侄子上前,同白建泽见礼,也借此让那位白家大小姐好好相看相看。
场面顿时十分的热闹。
陈云诺慵懒的靠在椅背上,侧目看顾诀,“还真有那么一点公主选婿的意思。”
唇角却带着一丝冷弧。
顾诀含笑扬眸,“嗯,云公子也不是来凑热闹的?”
这厮,笑点也跟一般人不太一样。
“顾大人这爱好,啧啧……”
她举杯饮尽,用水换了酒感觉多少有些怪异,眉眼间的风流料峭却没有少半分。
顾诀轻挑眉,却没有说话。
也不是知道是谁,让人少喝酒的。
这两人旁若无人一般。
花明眼角抽了抽,“那人一直看这边呢,你瞧。”
说着,给她递了个眼色。
那人说的可不就是白燕芳。
陈云诺从小到大遇到的痴儿也不少,但也是头一次如此不喜一个人。
抬眸瞥了一眼,那首席前面敬酒的人来来去去。
“白世伯,我同燕芳妹妹也算是相识数年,知根知底的了,她是个极孝顺的姑娘,为服侍您才至今不曾出嫁,我母亲最是喜欢这样的人,还请……”
“我儿也是对大小姐早有情意,若能结成佳偶,自然是平沙城大大的喜事……”
那姓赵的家里有钱,姓李的算是书香之家,和白家也算是旧相识,正是一群人之中比较有可能的。
扫过余下众人,大多都是庸碌之辈。
无非就是面容完整。
她想起月光下,少年满目苍夷的脸,冷然的笑。
心猛地抽痛着。
伸手捂住胸口,忽的站了起来。
她眉眼本就生的惊艳夺目,众人的目光都随之望了过来,少年轻衣云袖,悠闲散漫的站着,也自有一番贵气逼人。
白建泽当即说:“云公子不胜酒意,还请顾公子多照顾些。”
他这话是对着顾诀说的。
几分恳切,几分无奈。
白建泽待云简再好,终究不能和这个亲生女儿相比。
顾诀握住她的手,眸色温和,清越的声音轻轻萦绕在耳侧,“最好的报复,是年华错付。”
对女子而言,确实如此。
陈云诺站着没动,只是静静的看了那边一眼。
依旧清楚的记得少年喉间压抑着那句“别哭了。”
在被算计、被厌弃、被嫌恶之后,也就这有这三个字。
她微微的笑,心口的疼微微散开。
那边的白燕芳忽然站起,从一众人中手执一杯酒走了过来,眉眼很是伤情。
柔声一唤,“云公子。”
陈云诺还未来及坐下,一只手被顾诀握住,案几有些高又有广袖交叠看不出有什么异样。
“燕芳自知不该也不配强求。”白燕芳低着头微微哽咽,然后抬眸看着她,眸中水光依依,“我只想问你一句,若不是白锦书的事,你会喜欢我吗?哪怕……哪怕只是一点点?”
陈云诺勾了勾唇,笑意有些清冷。
白燕芳看着她,眼里的奢求一点点淡了下去,恭谨的递上了杯中的酒,“那就请公子为我满饮此杯,也消了我这份痴心吧。”
满园的人都看着白家大小姐如此委屈求全。
陈云诺伸手,轻轻将酒杯勾了过来,白燕芳的目光就跟着一点点朝她的唇靠近着。
她忽然扬手将酒杯扔了出去,语调仍旧散漫,“不会,一丝一毫也无可能。”
这两个字跟清脆的碎瓷声重叠着,白燕芳愣了一下,随机当着众多宾客的面捂脸崩溃大哭。
陈云诺面色很淡,甚至有些是有些冷的。
她这人生来护短,极其护短。
对于外人,也绝不手软。
“原来白小姐喜欢的人就是他啊……除了长得有点像小白脸,也没有什么好的……”
“你真别说,我连着好几日都看到白燕芳在这个人面前献殷勤。”
“不对啊,白家不是中意那个义子白锦书做女婿的吗?怎么今天反而没来了?”
“你不知道啊,昨儿晚上……”
席间议论声不绝于耳,声音也渐渐的大了起来。
陈云诺转身便走。
却忘了手还被顾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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