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萝打开了风府的后门,那里早已站着一个卖菜的老伯,每日的新鲜菜品的供应就是从这而来。
“哟,今天不是刘老来送啊。”开门后,绿萝怔了怔,因为今日这个老头倒是陌生。
老头躬着腰,嘿嘿一笑:“刘老生病了,我就替他来送一送,这街坊邻居的,平日里也多有照应。”
“哦,这样啊。”绿萝眼中闪过一丝不自然的神色,她顿了顿,然后道,“进来吧,我带你去厨房。”
厨房里没有什么人,那老头一样接着一样把菜放下,绿萝就这样站在门外,看着他。
最后,老头在菜筐底下抱出一小坛罐子,绿萝一见那罐子,神色立马就变了。
“嘿嘿,姑娘,这是我家新熬出来的猪油,特意带过来给贵人们尝尝。”老头带着恭维淳朴地笑走上来,将罐子往绿萝怀里一塞。
绿萝看了一眼老头,将罐子接了过来,在交接的那刹,她的手碰到一个硬纸包。
老头神色莫测,对她笑了笑:“姑娘,那老头我就先走啦,这可是好东西,一定得尽快尝尝啊。”
绿萝不动声色地将硬纸包收进袖子中,对老头严肃地点点头:“知道了。”
在老头走后,绿萝将东西掏出来一看,好像是装着什么药粉之类的纸包,上面还塞了一张小小的纸条:
将此物放置于风霁白房中,此字看后销毁。
绿萝的心狠狠一跳,来到风府快半年了,这是她接到的第一个吩咐。
她的手紧紧攥着纸条,刚想转身从厨房离去,却猛地快撞上了一个人。
是洪叔,风府新来的花匠。
洪叔带着打量的目光盯着她,绿萝没好气地一瞪:“你干什么啊!”
她是心里此时万分紧张,但还是要维持着若无其事的样子。
“我来看看厨房有没有吃剩的早饭,这肚子饿了嘛……”洪叔做了个摸肚子的动作,脸上的褶子堆出讨好的笑。
这老头平时还好说,就是傻,刚进风府时就听其他人说他小时候烧坏了脑袋。
“吃吃吃!你就知道吃!让开啊,我要去打扫院子了。”绿萝嫌恶地推开他,头也不回地冲了出去。
而在她背后,洪叔立刻就变了个神情,带着狐疑审视的目光看着她远去的背影。
……
大理寺,历来被称为皇城脚下最阴暗的地方,现世的阎王殿。
而文武百官们最悚的也是这里,因为这里是专门处理朝廷命官犯案之地,听闻能进去的,不死也能扒一层皮。
大理寺少卿苏清修,一个大理寺历代以来最年轻的一任老大,年仅二十一岁。
他生的面嫩,一张白净的娃娃脸,脸上还有个梨涡,看上去就像是一个养尊处优的世家小公子,但在京城中,却是令人闻风丧胆的活阎王,惩案手段雷厉风行,杀伐果决,所到之处鸦雀无声,寸草不留。
京城里用来唬夜啼不止的小孩时,父母就常常使用:“你再哭,苏大人就要来抓你了!”这句老话,往往有着奇效。
但现如今,苏清修困倦地支着头,一脸不满地看着对面的人:
“风大人,你是因为前几日以田荣为主的大理寺一日游没有带上你,所以那么早就赶来观光吗?”
风霁白坐在他对面是审讯室里,闻言苦笑一声:“在下宁可一辈子不来此地。”
苏清修用手掩着打了个哈欠,点点头赞同道:“也对,这里油水不高,还没有休沐,奖金也不到位,我都想出去了。”
得了吧,并没有人胆敢收您好吗,您简直是为大理寺量身打造之材啊。
“说到这个,上次我去城南吃了碗馄饨,付账时才发现忘了带钱,幸好遇见了礼部侍郎陈大人,就问他借了点银子等第二天上班时还他,没想到等我一敲门,居然齐刷刷地给我跪下开始以头抢地,把我唬的一愣一愣的,终于明白为什么这年头欠钱的都跟个大爷一样了……啊终于翻到了你的卷宗,让我看看是什么事。”苏清修一边翻着手边的卷宗一边念念叨叨,而他身边的两个捕快早已习惯,面不改色地站在行为脱线的上司旁边。
风霁白还没有来得从他的长篇大论里缓过来,只听苏清修淡淡道:“勾结叛贼、行刺圣上、意欲毒害三皇子,咦?风霁白你还满大胆的嘛,这几个个都是诛九族的重罪了。”
他的语气淡定,好像是在和她闲聊一般。
“我没有。”风霁白也轻飘飘地道。
“嗯……”苏清修向后靠在檀木大背椅上,这个座椅的气质特别暴发户,镶金带玉还在扶手两头雕刻了两头凶兽,传说是开过皇帝赏给第一任大理寺卿的,审美……还蛮有创意的。
“我这里的规矩呢,就是证据,没有证据也要造出证据来,不知道风大人有没有做好这个准备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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