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备呢?”苏清修垂眼看着风霁白。
“我没有。”风霁白还是那句话,证据?证据如今躺在皇宫里,还生死不明呢。
她怎么也没有料到田荣会下如此狠手,居然对三皇子做出如此之事,还尽推在她的头上了。
而宫释如今怎样,她一点儿也不得知,按照田荣的行事,下一步就是将毒害皇子的“证据”摆放到她家里来了吧。
可恶,可惜她没能及时预测到这一步,使得变故横生。
田荣这一步的行事风险极大,稍微不察就容易反噬其身,但是他还是铁了心为搞死风霁白而选择下这一步棋。
看来她和田荣之间,已经到了不死不休的地步了。
但是如今她被困在大理寺,局面及其被动。
她抬起头对苏清修道:“我们打个商量如何?”
苏清修慢慢地笑了:“怎么?你想贿赂本官?”
“不,我只是想让您能够更早的下班。”风霁白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道。
“你这个人真有意思。”苏清修扑哧一笑,向后做了个手势,示意其他人离开。
风霁白看着审讯室里的其他手下面无异议地快速离去,很快,偌大昏暗的审讯室里只剩下了他们俩。
苏清修从背椅上走下来,慢悠悠地晃到她面前,道:“风大人有何建议呢?”
“不如苏大人先放风某回府一趟,整理些证据?”风霁白道。
苏清修慢慢地摇头:“不行,我这里进来的人,还没有能完好出去的。”
“不过,我倒有一个提议。”苏清修眯起眼睛笑道,“不如风大人先试试本寺新到的一批刑具,然后我再考虑考虑呢。”
风霁白脸色一变,她不能受刑,否则身份极其容易暴露。
“还是算了吧,开个玩笑~”苏清修欣赏完风霁白的脸色,满意道,“比起风大人,我觉得还是田荣那种体型虐起来更爽一些。”
风霁白察觉道他话中的暗意,眨眨眼道:“那还真是可惜。”
苏清修叹了口气:“这案子真是麻烦呢。”
“有何麻烦的,不过是等田大人拿出证据证明是我谋害皇子,或者我拿出证据证明田大人诬陷与我。”风霁白道。
“可是田大人的证据易找,风大人的证据难得啊。”苏清修道,“如今三皇子还在皇宫里昏睡着,能不能醒来还是问题,这一下田大人可掐住了你的死穴呢。”
见他提及三皇子,风霁白不可思议道:“苏大人此话……难道认为在下是清白的?”
苏清修耸耸肩,这个动作由他这张娃娃脸的人做出来显得分外像任性的小公子。
“这案子疑案重重,你说带着三皇子去查行刺案,然后遇见了莫名其妙就跑出来的田荣,田荣还要谋害三皇子,这是你的证词。田荣却说他是来缉拿与刺客叛贼有勾结的风大人你,还说你劫持了三皇子,想要从你的手里救回三皇子,这是田荣的证词。”
苏清修摸摸下巴道:“那么,这到底是真是假,真相岂不是就在三皇子的口中,只要三皇子说出真相,那么就一切大白了,但是你说巧不巧,就在皇上要召见三皇子时,三皇子就毒发昏迷了,那么这局面到底对谁有利呢?”
风霁白不得不佩服苏清修的推判能力,对于混乱的情势总结简直是一针见血。
“既然三皇子开不了口,那么你和田荣都有嫌疑,那你知道为何大理寺不抓捕田荣,而抓捕了风大人你呢?”苏清修笑眯眯地问道。
“……因为我没有证据证明当时我是在调查案子。”风霁白叹了口气。
“是的,本案另外一个大疑点,就是你带来的那名叫阿灵的少年,究竟是什么人?”
“他是我的侍从。”风霁白道。
但是苏清修的眼神仿佛洞察了一切:
“不对,刘成庆那一伙人的确是行刺皇上的杀手,但是他们也招了,那个少年——”他一笑,语气却骤冷,“也是与他们一伙的。”
……
隔壁的刑审室,第一百道鞭子重重地落到叶灵身上。
“说!你到底是谁!”
叶灵双手被高高吊起,他浑身上下已经满身伤痕,眼睛也被溅起来的血糊住。
“……我是……风公子的……侍从。”非常虚弱又非常坚定的话语第一百次从他口里传出。
“啪!”又是一鞭。
“再问你一遍!你究竟是什么人!”
他感觉灵魂正在随着痛觉缓缓飘出这个伤痕累累的身体,但是在他不甚清明的脑海里,始终有一个坚决的声音:
我绝对不能牵连风公子,绝对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