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慌乱地跑去把自己的外衣穿上,没注意她和罗伯特在电话里说什么。
放下电话,她又是一阵的疼痛,缓了一会,她才咬着牙说:“梦梦,多亏今天你在,如果你不在我可就真的糟糕了。来扶我一把。”
我扶着她往起站,可是她又躺倒在地毯上:“不行,我不能站着,我觉得小家伙好像挺着急,她一直往下走……梦梦,把一块床单舖到地毯上,我可能等到不医生来了。你来接生……”
“沙沙姐,我不行,我怕……”我感觉到一双手颤抖得如筛糠一样,慌乱地跑回我的房间扯下床单又跑回来,“沙沙姐,床单来了,要舖哪里?”
沙沙姐不说话,皱着眉头,脸上一付很痛苦地表情,她的牙把嘴唇都咬破了。好不容易那阵痛可能过去了,她拍了拍边上的空地。
我急忙把床单舖到地毯上,沙沙姐从那个大旅行包里抽出一张桌面大小的塑料和棉织在一起的软垫子,费力的垫在身体下面。
我忽然觉得餐桌很碍事,一会医生来了说不定要把她抬起来去医院。
想了想也我站起身来又把餐桌和餐椅都移到客厅里,这样离门近的餐桌区宽敞多了,我帮着沙沙姐躺到床单上,颤抖着声音说:“沙沙姐?还要做什么?”
“去烧热水……”
“把浴室中的热水器打开,放一盆热水”
“帮忙把我的睡裤脱掉……”
沙沙姐指挥着我,跑来跑去的,忙得团团转。终于,水也烧了一大锅,剪刀也在火上烧了烧,一切准备好了。我颤抖地跪在她的两腿间,眼睛闭了闭又睁开:“天啊,沙沙姐,流了好多血啊。”
“梦梦不要怕,一个女人要想做母亲,就要经历这些,为了迎接小宝贝儿的到来,你和我都要努力。来不怕,你把我的床头灯放到地上,可以看清楚孩子出来没……”
我又急急奔到她的房间,把她的小读书灯拿出来照到她的两腿间。
看到那鲜血淋漓的产道之门我震惊了。那一刻我也顾不上怕了,因为我看到了小婴儿黑黑的头顶已往外渐出,随着沙沙姐的用力,那婴儿的头越来越往外奔。“沙沙姐,头全部露出来了,我要怎么办?”
“你让她往外出,不要拉她,她自己会出来……”我眼睛不敢眨,使劲盯着小婴儿的头,只见她先是头顶,然后是小脸,再后是肩膀,接着一下子冲出了母体,那小小的身子,开始是一动不动的,然后是一下子伸开手臂,大声哭起来。
我手上带着刚才沙沙姐递给我的乳胶手套,想去接那个软软的身体,可是我突然看到她的肚子上边有一段肉乎乎的“带子”,我吓呆了:“沙沙姐,她还和你连着呢?我不能抱起来她。”
正在这时忽然门口有人敲门,“医生来了?”我快步跑下楼梯,打开门,原来是罗伯特来了,我的心一下子放了下来。刚要关门,远处的救护车的声音终于到了门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