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谨画有些愕然的望着自己手中的半边袖子,头顶上方传来男人的低低的轻笑声。
说实话,现在这个情形,她也有些想不到。
顿了顿,谢谨画抬起头,面上没有了丝毫的茫然尴尬,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一般,抬起手,将那半边袖子递给到了唇角还勾着点笑的郑彦诃手中。
“郑公子,方才一时心急,多有冒犯,还望见谅,小女冒昧询问一句,郑公子可识得松鹤堂的梁文大夫?”
郑彦诃唇角的笑消散,在谢谨画不自主的握紧了拳,有些紧张的容色下,轻轻颔首:“梁大夫却是我同门。”
他垂首望着自己腰间的玉佩,那是一块药佛佩,除了药仙门之外,一般人都不会佩戴这种图案的玉佩。
因为要来京城办事,便用了明面上的身份,倒是没有想到,恰好遇到相求之人。
郑彦诃在听到梁文的名字的时候,便已经猜到了谢谨画的来意。
谢谨画心底彻底的松了口气,唇角勾起的笑更是真挚好看:“不瞒郑公子,小女有一友人身受重伤,若是郑公子能够相救,小女定然重谢。”
说着话,谢谨画端正的给郑彦诃行了一个福礼,耳后的发丝顺势落到了胸前,露出了一点纤细白腻的颈项。
她直接将自己的目的说出,没有丝毫的隐瞒或者是曲折弯绕。
对谢谨画而言,现在救秦铮才是最重要的,至于那些个弯弯绕,那是有时间不着急的人才有心情玩的把戏。
郑彦诃望着少女深深俯低的身子,心底的那一点儿兴趣已然全部消散。
他不打算在京城久留,所以也不打算救谁的命去牵扯一堆麻烦。
白日里见到谢谨画匆匆纵马而行的身影,想来两者之间有那么一点儿联系。
郑彦诃正要拒绝,眸子突然定住在一个方向。
那是谢谨画耳后的位置。
那位置敏感隐蔽,平日里被发丝挡住,除了贴身之人或者偶然之外,大多数人都不会看到。
此刻因着谢谨画的动作,郑彦诃却是清楚看到了她左耳际那里一颗殷红的小痔,浑圆可爱,宛若一抹胭脂点在上面。
恰好,他认识的一个人,也在同样的位置有这么一颗痣。
郑彦诃心底不断的闪现出谢谨画那张从第一次见面便有些熟悉的容颜,有什么在脑海中闪过,却一时间无法理清。
他深深皱紧了眉,视线从谢谨画耳际后的殷红小痔上一点点的移到对方的半边脸颊和光洁下颔上,全神贯注的很,一时间忘记了回答。
谢谨画的心有些下沉,虽然料到对方不会轻易答应自己的请求,但是这般的态度,无疑显示想要让郑彦诃去看看秦铮会比较难。
梁文说过,有药师佛玉佩的同门都是医术极其高明的,谢谨画眸子一凌。
难得如此运气好正好遇到了郑彦诃,无论如何,她都要郑彦诃答应自己的请求。
握了握拳,谢谨画心底盘算着自己能够给予对方的东西,一边心底想着能够打动对面男人的言辞,微笑着抬首。
眼角突然看到旁边花丛中闪过的一道身影,淡青色的裙摆被勾了一下,那是黄氏那边丫鬟的服色。
谢谨画眼睛微微眯起。
“你们在这里做什么!”
一声有些冷的喊声从后面传来。
谢谨画一抬头便看到沉着一张脸往这边快速走来的谢尚书。
“重谢便不必了,谢小姐若是真的有心,便去福来客栈寻我吧。”
郑彦诃迅速的回神,压低了声音,将这句话告诉给了谢谨画之后,转头望向只是一会儿工夫便到了近前的谢尚书。
“谢伯父。”
郑彦诃如此喊道,迎了上去。
谢谨画看着两个人颇为熟悉的交谈,微微眯起了眼睛。
郑彦诃这个人,她前世从未曾见过,方才遇到也没有在意,毕竟她不可能将前世所有进出谢家的人都知晓。
可是若是能够喊谢尚书伯父的人。
她不可能连印象都没有。
那边郑彦诃和谢尚书谈了几句话,解释了自己方才是和谢谨画打听一下京城中的一处地方后,转头又看了谢谨画一眼,便颔首离开了。
谢谨画觉得对方那一眼似乎颇有些深意。
“身为大家闺秀,和陌生男子深宅独处,画儿,你的教养呢?”
谢尚书从来不曾对谢谨画如此重话过。
他面上的表情显而易见的阴沉。
谢谨画愣了愣,她丝毫不觉得谢尚书是会计较这个的人,否则的话这么多年自己的名声在京城...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