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哥一个电话打到了Y市,张德全听了以后一愣,但紧接着就笑了。
这老家伙是非常精明的,老子一撅腚,他就知道我拉啥屎,我要对他下手,打算先发制人了。
于是,他装作若无其事说:“这个事儿,我要找初九亲自谈,明天,我去你们梨花村,你让初九等我。”
孟哥没办法,只好点点头:“中!不见不散。”
张德全是第二天上午来的,开来两辆车,还带了四个保镖。
走进工厂办公室,我在哪儿严阵以待,脸色冷若冰霜。
张德全一幅笑面虎的样子,好像我那天跟他翻脸,完全没当回事儿。
我说:“张董,你来了,坐!”内心对他充满敌意,丝毫不敢懈怠。
张德全说:“来了,初九兄弟,你蔬菜工厂的规模是越来越大了,真是让我刮目相看。”
想不到他会跟我打哈哈,沉稳而又老练。
我说:“今天请你来,不是打哈哈的,买地的事儿,想必孟哥已经对你说了,一句话,卖,还是不卖?”
张德全拄着文明棍,皮笑肉不笑说:“你喊我一声哥,我就卖给你。”
我问:“就这么简单?”
张德全说:“当然,你喊我一声哥,就还是我兄弟,兄弟买哥哥的地,那还不好说?你喊我十声哥,那一百亩地,包括里面所有的牲口,我都会卖给你,不会要你的高价。”
我楞了,问:“你啥意思?打算退出饲养场,不干了?”
张德全说:“是,喂牲口不赚钱啊,养殖业本来就是亏损的,我不像你,有罐头厂,有肉联厂,喂多少牲口也不愁销售。
我啥也没有,当初牲口喂出来,也是卖给你。现在咱俩闹翻了,我的牲口你也不买了,干脆,全给你得了!”
我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老子只要他四十亩地,他却要把整个饲养场给我。
是不是我打你左脸,你把右脸也伸给我?
脱你的外衣,你把裤衩也脱下来?
吃错药了?脑子进水了?被驴踢了?还是三鹿吃多了?
我问:“你几个意思?”
张德全说:“没意思,就是想退出饲养场,不干了,早想卖掉,卖给别人,还不如卖给你,至少你会善待那些牲口。”
我问:“那一百亩地嘞?”
“也给你。”
“你打算要多少钱?”
张德全说:“不多,七千万,咱俩合伙做生意这么久,我的家底你知道,里面牲口的数目,价值就是七千万,一百亩地,我白送给你。”
我说:“张董,你吃错药了吧?送这么大的便宜给我,里面是不是掺和了五步断肠散?想毒死老子!”
他的话由不得我不怀疑。老实说,地皮不值钱,值钱的是他那六成的分子。
单单那六成的分子,价值也在七千万以上,还有一成,是总经理干股。
不过那一成股份不能算数,饲养场卖掉,也就没总经理了。
张德全说:“初九,你是聪明人,我耍啥手段,也逃不过你的法眼,所以就不耍手段了。就这样,如果可以,咱们马上能签约,你今天拿钱,明天我就退出饲养场。
以后你在将军岭那一百亩地上随便折腾,爱咋折腾咋折腾,跟我没关系。”
我说:“七千万,不是个小数目,我做不了主,必须要开董事会。”
张德全说:“狗屁董事会,整个董事会就你跟翠花俩人,仙台山的企业就是你跟翠花的。你俩还是两口子,你直接说回家跟老婆商量不就完了?”
我说:“是,当然要回家请示媳妇儿。我一个人说了不算。”
张德全说:“那行,你回家跟翠花商量吧,三天以后我听你的答复。不过,我还有一个建议。”
我问:“啥建议?”
张德全说:“你一分钱也不用出,咱俩可以换,把你Y市的罐头厂给我,我把将军岭的股份给你,鸡蛋换盐,两不找钱。
你那个罐头厂是五十万收购的,现在每年的产值也就一千来万。我出七千万,你小子一定会乐死?”
我更加惊讶了,问:“老张,你到底想干啥?”
张德全说:“不干啥。就是想赔钱,钱太多花不完,白给你六千万。”
不对劲儿,一定有啥后招等着我,可我一时没明白过来。
我说:“那行,我先考虑一下。”
张德全离开以后,我摸着下巴想了很久。他老奸巨猾,一般人还真不知道他是豆腐干还是面筋。
饲养场一百亩地,换我Y市的五十亩地,罐头厂的车间跟所有设备,换他所有的牲口。
这件事表面上来看,我是赚了,简直是在捡钱。
可总觉得哪儿不对劲儿。
张德全刚刚离开,江百岸进来了,他说:“初九,刚才你俩的谈话,我全都听见了,这件事可千万不能答应!”
我问:“为啥?应该是咱们赚了,白白捡一个饲养场啊。七千万的牲口,还有一百亩地,以后咱们的罐头厂跟肉联厂,绝对不会缺货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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