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毕,我脑袋砸枕头上睡着了,喝得太多,天昏地黑,完全是应付公事。
杏儿呼呼喘着粗气,舍不得撒手,升起一种难分难舍,她抱了我好久,直到喘气渐渐平稳,鼓动的胸口也渐渐平稳。
十多分钟以后,她不得不舍弃那种贪恋,穿起衣服转身就要离开。
朦胧中,我察觉到了女人起炕,问:“老婆,你去干啥?天亮了?”
杏儿浑身打个哆嗦,只迸出一个字:“没!”
“那你去干啥?”
女人还是回答一个字:“尿!”
喔,原来是上厕所,那就去呗,管天管地,还管得着媳妇半夜解手?
杏儿急急慌慌离开,慌乱地不行,走出院子门,再一次见到香菱,她十分尴尬,脸蛋还是那么红。
这是一笔事先谈好的,没有回报的施舍,很明显香菱吃亏了,因为她正蹲在那儿流泪。
看到杏儿出来,香菱赶紧站起来擦擦眼泪,问:“成了?”
杏儿说:“成了。”
香菱强装没事的样子,问:“感觉……咋样?”
杏儿说:“爽……这辈子……值了!!”
香菱说:“咋不多玩一会儿?时间还早。”说完这句话,她又后悔了,觉得自己更加脑残。
这就跟邻居来还钱一样,明明心里想要,嘴巴上还要说:“没事,我不等着花。”假意虚伪,推却一翻。
杏儿说:“俺担心你受不了,一次就够了,香菱,委屈你了……。”这样说着,却不敢看香菱的眼。
“那你……就这么走了?”
杏儿点点头:“香菱,谢谢你,大恩大德无以为报,来世俺做牛做马伺候你。”女人说完,跟做了丢人的事儿一样,低着头跑了。
香菱的眼泪又掉了下来,却不再难过,反而有种释然。
事儿已经成了,难过管啥用?就算后悔,将杏儿爆捶一顿,男人播进女人肚子里的种,也收不回来,还不如坦然面对。
所以,香菱擦擦眼泪,傲然挺胸走进院门,再次上了门栓。
她解下衣服,出溜进被窝的时候,这次没有抱我。刚跟别的女人鼓捣完,估计嫌我脏。
脏也不能怪我啊,是她亲手把一盆脏水泼老公身上的。
香菱觉得这件事荒唐而又可笑。为啥杏儿一跪,就心软了呢?答应了呢?
男人跟她心爱的玩具一样,被别人弄脏了,咋办?还能不能要?
可初九是无辜的。
从哪儿以后,接下来的半个月,香菱都没有碰过我,每次我找她,她总是拒绝,弄得我还以为她更年期提前了。
她自己都过不去这道坎。
杏儿走了,回去以后就是等,等着妊娠反应的一天。
以后的日子,她每天照常上班下班,照常领工资,在办公室跟我碰面的时候,态度还是那么和颜悦色,笑容满面,甜甜喊着我
一眨眼三十多天,眼看进十月要上冻了,身体也没啥反应。女人就闷得慌,是不是没怀上?
生孩子这种事儿很麻烦,不是一次两次的事儿,凭的就是运气。
运气好的话,一次就崩准了,呱唧!生个大胖小子,跟天翼一样可爱,生个女娃跟喜鹊一样俊俏。
运气不好的话,十次八次也不见得成功。
最后,杏儿都等得不耐烦了,又找到了香菱。
进门她就问:“香菱,咋回事儿?为啥俺就没反应嘞?是不是没成?”
香菱瞅到杏儿就打哆嗦,赶紧说:“俺咋知道?初九没问题,都生俩娃了,是不是你有毛病?”
杏儿说:“屁!俺从前有过孩子的,真的没毛病。”
香菱说:“那就是日子没选准,你数算错了。”
杏儿噗嗤一笑:“既然没啥反应,干脆,你帮帮忙,俺跟初九再来一次呗……。”
香菱眼睛一瞪:“妄想!俺只给你一次机会,别贪得无厌!上次俺已经后悔了。”
杏儿就嘴巴一撅,说:“小气劲儿?瞧把你吓得。”
前面的一个月,杏儿是真担心,担心自己怀不上。
一个半月以后,女人的反应来了,她感到头晕,恶心,浑身没劲,还想吃酸的,两腿也软绵绵的。
然后立刻到县医院检查,检查的结果,让她欣喜若狂。
她拿着检查结果欢天喜地又冲进了香菱的办公室,这次进门,抱上香菱就亲两口:“香菱,怀上了!俺真的怀上了!你家初九真棒,一崩一个准,简直神了!”
香菱心里的一块石头也落了地,说:“感谢老天,不用再提心吊胆了。”
再后来的日子,杏儿的腰就直起来,她大模大样挺着肚子,头仰起老高,神气活现,走路的样子也变了,十八米宽的大街都装不下。
没事,她就扶着村口小石桥那边的老槐树呕吐,哇——!哇——!长江决堤一样,就怕人家不知道她的肚子里有了男人的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