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也不可能,楚瑾瑜的眼珠子是黑色的。
清河觉得自己的想法有些可笑,抱着血狼出去了。
翌日一早,皇帝便命喜公公前来传清河到乾坤殿去。
乾坤殿是皇帝的寝宫,今日不早朝,昨夜也没有翻任何嫔妃的牌子,这是比较少见的。
清河昨晚听到皇帝与皇太后的对话,心中有些异样,之前一直觉得皇帝对自己并不算好,往日见到他,惯常都是板着脸十分严肃,但是昨天他竟说为自己的死而难过,这让清河有些意外。
皇帝,算是他的表舅,但是,因他是皇帝,这一份亲戚自然就不被提起了。
君臣之别,有时候细分到母子的。
来到乾坤殿,皇帝刚命人备下早膳,传膳的宫人鱼贯而入,然后整齐划一地站在两旁。
皇帝今日精神气不好,两个眼袋特别明显,已经松弛的皮肤更显得疲惫,他伸伸手,免了清河行礼,随手一指,“坐吧,陪朕用早膳。”
“是!”清河寻了个位子坐下来,却是离皇帝很远。
皇帝蹙眉,“过来一点,就坐在朕身边。”
清河只得站起来,移到他旁边的位子上坐下,见他脸色不好,料想是为北漠的事情操心。
用餐无言,气氛极为压抑,只有轻微的咀嚼的声音在空气中回荡,清河没有吃多少,喝了一碗小米粥,吃了一一块云片糕,便停下来了。
皇帝却是一直吃,吃个不停,清河见他连续喝了三碗粥,就着粥又吃了些糕点和菜,还一直让喜公公布菜。
只是喜公公却停下来了,担忧地道:“皇上,够了。”
“再给朕来两块桂花糕,早上吃点甜腻的才有心情。”皇帝道。
喜公公却不动,用眼珠子给清河传递信息,让清河去劝劝。
清河却拿起筷子,为皇帝夹了一块桂花糕,轻声道:“父皇,天大的事情,总有解决的办法。”
“小屁孩儿,懂什么?”皇帝沉着脸,许是觉得自己说得过于严厉,也搁下了筷子,看着清河,“懿儿,你告诉朕,你心里是不是记恨朕把你嫁到北漠去?”
他眸光如炬,没有放过清河脸上任何的神情,即便是一丝细微的变化,他都极为留心。
清河迎上他的眸光,“回父皇,儿臣自然不愿意离开父皇和母妃,但是,儿臣受公主之尊,享天家富贵,自然要为国奉献,莫说父皇把儿臣嫁到北漠去,即便父皇要了儿臣的命,只要能让国家安宁,百姓安乐,儿臣绝无怨言。”
“只怕你心里并非这样想,否则,当初你不会自尽。”皇帝哼了一声,他虽没有从清河脸上看出什么,但是,一个深宫公主,懂得什么叫奉献?懂得什么叫牺牲?这些人,一个个都极为自私的。
清河轻轻地摇头,正色地道:“父皇,儿臣在苏和宫的时候,读过史册,读过几本野史,虽没见识却也懂得一些道理,儿臣知道国家眼下的局面,内乱外扰不息,但是儿臣是女子,没办法为国分忧,若儿臣生为男儿身,必为沙场战将,为国杀敌。所以,若和亲能为大梁换来喘息的机会,儿臣不怨恨任何人,甚至,乐意奔赴属于儿臣的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