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太子府后,太子妃听了孙清扬她们几个说的详情,一把将孙清扬搂在怀里心肝肉地疼着,“以后再有这样的事情,你们可别强出头了,宫里的水深得很,我每回过去给两位贵妃娘娘请安,都要慎言谨行,你们几个小丫头,倒是胆子大,初生牛犊不怕虎,和郡主都敢打对台!”
又庆幸地说:“这回也幸好是父皇去了,不然,真被她两个伤了,丽妃娘娘也不过只能罚她们抄抄经,禁禁足,吃亏的还是你们。明惠那丫头,也是太娇惯了,这下惹出事来,让她吃些教训也好。”
看了看赵瑶影和秦雪怡,太子妃和声细语道:“你们两个要大些,平日里多劝着你们这妹妹,她是个愣头青,能管不能管的都往上冲,听的我这心啊,现在还扑通扑通的跳呢。”
赵瑶影靠在太子妃膝下,“太子妃殿下别担心,清扬妹妹年纪虽小,心里却是个有成算的,今个要不是她,明惠县主还不会得那么大的罚呢!”
秦雪怡坐在榻边大咧咧地说:“您不知道,本来我见到明惠县主那几下打在她身上,都想冲上去了,结果皇上他们就来了,妹妹虽然挨了几下打,那飞扬跋扈的明惠县主,可吃了大亏。可见清扬妹妹吉人自有天相,老天爷都不保佑那恶人。”
太子妃先是看了看一脸义愤填膺的秦雪怡,又扫了眼赵瑶影,眼里闪过一抹厉色,语气却仍然温和,“刚才瑶影说的话可不对,什么叫要不是她,明惠就不会得那么大的罚?难不成清儿有那么大的本事,皇上是听她处罚的明惠吗?还不是明惠自己做错了,又不听劝,要是开始她听了清儿的劝,又怎么会有后面的事情?你这话,再不要说第二遍,这不是夸她,是给她招祸呢。”
赵瑶影立刻明白过来,羞惭不已,“是,瑶影说话不当。”
“不光是你,还有雪怡,你们三个,一定要姐妹同心,若是让我知道谁在背地里使那小心眼,给自家姐妹捅刀子,别怪我手下不留情。”
太子妃语气虽然淡淡地,但她话里的意思却十分明白,唬得秦雪怡、赵瑶影都一齐跪在地下,“殿下放心,我们断然不敢的。”
孙清扬从她怀里溜出来也跪下,笑嘻嘻地说:“姨母,您就别吓唬我们啦,我们三个平日里那么要好,有什么事肯定是互相回护着,不会出现您说的那种情况。本来丽妃娘娘要留我们用了午膳才回的,出了这档事,大家都无心留下,这会儿肚子还饿着呢,您叫厨房给我们做些好吃的,压压惊嘛。”
太子妃又好气又好笑,“出这么大的事,你竟然还有心惦记着吃?真不知道该说你是没心没肝呢还是心思简单,都快起来吧,我让厨房给你们整些吃的,你们三个先到那暖阁的大榻上去睡一会,这半天又惊又吓的,肯定累了。”
又吩咐玬桂,“先让她们煮些姜枣茶来,多放些姜,她们几个在院里站那么久,都冷透了。还有随着去的丫鬟们,每人都给喝上一碗,别冻坏了。”
“姨母最善心了,就知道到您这儿什么都能备齐活,所以我们一出未央宫,就直奔您这儿来了。”
看见孙清扬得意的小模样,太子妃忍不住扭了扭她的脸,“去吧,先睡会去,一会饭菜好了,我使丫鬟叫你们,安心睡,不许玩闹。”
*
一道闪电将天上黑压压的云劈开,照得四处亮如白昼,接着轰隆隆一声巨响,一个惊雷猛地砸了下来,炸得耳朵轰鸣。
雷声尚未消歇,不知是什么地方又发出一声脆响,仿佛远处有树枝被雷劈断了,刺骨的冷风透过门缝钻进来,窗子忽地被狂风刮开,藿香不由打了个寒战,起身将窗子关好。
关上窗,仍然有潮湿的冷风飕飕地吹进来,似乎有什么危险气息悄悄地随风潜了进来。
有人朝她这屋走来了。
藿香迅速自枕下摸出锋利的银簪,拢在袖里,站到门后,低声喝问,“谁?”
外面的人回答她,“藿香姐姐,是我,小莲。”
藿香松口气,打开了门。
自藿香留在陈丽妃的未央宫里起,她这屋里就很少有人来,宫中的人趋炎附势,知道她得罪了明惠县主,素日里极少同她来往,只有这个小莲,说是丽妃娘娘让侍候藿香的,成日里姐姐长姐姐短的跟着她。
虽然当日陈丽妃说让藿香留下教她的宫女们学着踢毽子,但这已经过去十来日,都不见动静,每日里霍香只得呆在指给她临时住的屋子里做针线,好在这个小莲只有十二三岁,属于自说自话都能讲半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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