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曾钰闻言,吓得面若死灰,四肢不断抽搐,话都说不出来。几个禁卫军冲上前,依言将其拖出殿去。满殿百官噤若寒蝉。
胭脂收剑回鞘,环视殿堂内外,神色一黯,道:“来人,将都钥遗体抬下去,厚葬!”
禁卫军上前用披风裹了都钥遗体,静静抬出去。
“娘娘受惊了!”临昭从明渊侯身后走至身前,低头向愤怒到极点的胭脂致礼,而后厉眼若电,直奔景妃,冷酷地下令道:“禁卫军听令,将明渊侯一党都抓起来!”
殿中一群拥护景妃、明渊侯的官员吓得腿都软了,自知敌不过禁卫军,大多束手就擒。只有少部分有祝氏血亲的官员进行多余反抗,却照样被禁卫军死押在地。
明渊侯知晓计划已经败露,却仍是不甘心地道:“即使尔等抓了本侯也休想走出皇城半步。”
“明渊侯好大口气!莫说半步,就是十步百步,本宫照样走得!”胭脂早已成竹在胸,踱步向前,轻嗤了一声,又朝景妃靠了过去,似笑非笑地道:“景妃娘娘有了身YUN,不宜久站。宫女何在?还不快扶景妃娘娘入座?”
先前神气极了的景妃听出弦外之音,脸顿时苍白如雪,嘴上却说:“你想怎么样?”
胭脂勾动唇角,冷漠地道:“本宫从来不想怎么样!本宫只是想将苍隐国的天扛起来,如此而已。”说着,她掏出血书遗旨,轻轻摊开,左右手各执遗旨一角,展示于景妃面前:“姐姐可要睁大眼睛看清楚了,这可不是假圣旨,这上面每一个字都出自圣上手笔。”
胭脂的举动无异于示威,颇有些霸气,让景妃感到极端惶恐,秀眸轻扫,阅及最后一句,几乎变得面无人色。她以为偷偷隐瞒有YUN一事,回了苍隐,联合父亲便能稳坐后宫之主,却不曾知晓圣上早已料定祝氏可能反抗圣旨,竟然授意胭脂杀之。想她情恋奚桓这么多年,苦苦争斗于后宫,到最后所得竟然是这等结局!帝王家的人情当真薄如纸。心陡然凉了大半。
“若你真得人心,圣上早些年就已经立你为后,何必于朝堂之上争来夺去?你以为这后位是好坐的么?如今天下形势朦胧不清,一步错,即可葬送苍隐命运。精明如圣上,尚不敌于燕陌,以你与明渊侯二人之智,何以保证苍隐未来?”胭脂收起遗旨,交至丞相姬修手上,“请丞相大人将遗旨念给所有人听!”
“好。”姬修接了过来,将旨意念了一遍,“天命难违,朕自知不久于世,唯两件事放心不下,现托付与丞相。其一,册胭脂为后,掌监国、临机专断之权,其诞下骨血不论男女皆封为太子,成年后即位,卿当全心辅之;其二,若祝氏不服,杀之以儆效尤。”
群臣垂首聆听,为帝王料事如神的本事感到钦佩,又为帝王蒙殇感到极度哀凉。
“杀之以儆效尤?”明渊侯听完最后一个字,神情呆了一刹那,而后仰头振振有词,“我祝氏家族世代将门,家族成员代代入朝为将,为国为民不惜战死沙场。远的不说,单说我儿祝融,如今是死是活尚不可知,圣上却能下旨如此对待我祝氏,可悲啊!真是可悲!”
他这么一述,被摁倒在地的武将们都挣扎着嚷嚷起来:“圣上有失公允!独独针对我祝氏一门。”
“可悲?”奚柏翻了翻眼皮儿,细细数落道:“国葬刚下,尔等便仗恃兵权,替换圣上密旨,瞒天过海,满嘴荒唐之词,危言耸听,恐吓百官,刺杀当朝皇后,条条都是死罪!还敢说圣上有失公允?”
“圣上宁可立异国皇后为后,也不正眼瞧我祝氏一门,这算哪门子的公允?”明渊侯挣动身体,冷笑道:“若今日我祝氏倒了,明日就会轮到殿堂中的你们!等着瞧吧!”
“是吗,明渊侯?”临昭不置可否地道,继而指着大殿外,兴奋地叫:“娘娘,丞相,你们看!”
所有人顺势望去,见殿前广场上多了两排禁卫军,为首之人为禁卫军统领原刚,中间还夹着几个军官模样的人物,看样子像是隐风营的人。
干得好!胭脂心中石头终于落地,总算将事情都解决了。为防范明渊侯势力,她一方面让临昭守在殿外以阻截其安排在殿堂周围做接应的禁卫军败类,一方面遣刺杀团成员前去围劫可能跟随明渊侯的官员府砥,再以此为筹码,派原刚带禁卫军前往隐风大营做谈判,动之以情,晓之以理。隐风营一直掌握于明渊侯手中,营里将士家属却大多居于都城,只要晓以利害,自然行得通。如今看来,都应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