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一件事,臣今天看见司农大人开始在统计今年秋收纳粮的事宜,似乎收成不错。”大概,这可能是唯一可以让人高兴的事。
果然,胭脂听后情绪好了许多:“任何战事,粮草先行。丰收是件好事,亦能稳定人心!”
“漕州信使说,立则让士兵们下田帮着农户们在收粮,军民感情有如鱼水。”临昭又道。
“漕州的确是片富饶之地。我还记得小时候,娘亲与爹爹带着我在田园间游走玩乐的情景。只可惜,后来漕州一战,他们都过世了。上次途经,我也未能亲自去二老坟前祭奠,想来自己兜兜转转数年,连这最基本的孝道也未尽到,惭愧!”说起漕州,胭脂多有感慨,因为她在那片土地上遗留下一段美好的童年时光,亦在那片土地上第一次遇见桓。
“娘娘事事以国事为先,想必先尊不会责怪于您。”临昭劝慰道。
胭脂柔柔地笑笑,脑中忽然窜出另一件事,顿感惊心:“说起粮草,倒是有一件事让我更放心不下。昔日,你游走雾烈,感觉民生如何?”
“极苦,差不多民不潦生。”
“再将漕江两岸对比看看,情况又是如何?”胭脂越说心跳得越激烈。
“我苍隐丰收喜庆,而对岸雾烈一派萧条。”临昭如实作答,待说完才发现胭脂真正想说的内容。
胭脂再问:“如果你是席舒,你会怎么办?”
“涉江而过,直奔漕州。”临昭顺口而出,惶急不已。
“席舒之所以没有乘胜追击,是因为漕州收成尚未入库。试想,要养两万大军,以雾烈战后国力而言是多大的负担?秋季一过,就是严冬,若军士吃不饱穿不暖,别说作战,就连守城都会有问题。而眼下,雾烈军正处胜势,士气极高,若能涉江而过,一举夺下漕州,所有燃眉之急均迎刃而解。再者,雾烈士兵们为争夺粮草军资,必定以命相搏,勇往直前;而我们的军队却没有任何实战经验。想想看,漕州有多危险!”胭脂意识到这一点,脸色难看到极致。她几乎可以肯定,漕州之战将再度爆发!而苍隐,却没有任何一员大将可以与席舒抗衡。
“照这么说,只等秋收一完,席舒就会渡江攻打漕州?”
“是的。我料想,他现在正加紧时间操练士兵,只等时机一到便会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疯狂扑向漕州。”席舒可怕,在于其拥有高度预见性,更在于其作战指挥能力超强。就算是胭脂本人,亦不敢藐视于他。“我必须尽快赶去漕州!”
一听这话,临昭惶恐不安。她身怀有YUN,如何上得战场?若真打起仗来,那还得了?“不行,娘娘不能去。”
“我想,在去之前,还有一件事要做。”在她心里,还想着另一个决定,这是她从天黑一直想到现在,终于下定决心的事情。
“您若是去,臣如何对得起圣上?”
临昭忠心,胭脂心里清楚,只不过事有先后主次之分,不容儿戏。“如果让你对得起圣上,本宫就会对不起苍隐国。两个选择你选哪一个?”
“臣请求您,让臣代您去漕州。”临昭跪泣。
“男儿膝下有黄金。你给本宫站起来!”胭脂命令道,很是严肃。“你的确很能干,亦深谙刺杀之道,但你能以一己之力抵挡千万雾烈兵么?你能稳定军心,让将士们誓死不二地跟着你同杀敌寇么?你对席舒又了解多少呢?”
“您说的这些,臣的确做不到,但十年前漕州之战是由臣引发,若漕州战火再起,理当由臣去终结。”到了这时,有些话他不得不说了。
胭脂大异,便问:“是你引发?从何说起?”
“我原本是雾烈兵部侍郎临裕之子。当年,我十四岁,父亲大人被贪官诬陷,昏庸的皇帝将他打入死牢,并将母亲与妹妹充作官奴,后转卖至青楼,摧残至死。没多久,父亲大人被斩首示众,我被发配至玉霞关充军。一月后,我逃跑,被驻军统领木建一直追赶至漕州市集,惊动漕州参军统领相宁,双方产生争斗。是夜,骁卫将军姚志率三万大军渡江,挺JIN漕州城。于是,漕州之战全面爆发。”临昭一五一十将自己的经历都说了。
“原来如此!那你为什么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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