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战结束后次日,漕州城迎来这样一支雄风铁骑。他们以粟锦为旗,装备精良,临城而停,派人扣城。
正在都督府休养的胭脂接到报告时,心都快要蹦出来,以为又有敌军来犯,等到了城门才发现,原来是瀚淳带军前来。在他的旁边,还站着一个黑脸将军,是玄素!胭脂在水金城亦是见过的。
看样子应该不是来威胁她!胭脂观察了半天,才出城门相迎:“瀚殿下大驾光临,带的卫队比从前还多几十倍呀!”
这个女子……胭脂……
瀚淳看着款款而来的女子,看她一步一步靠近自己,却感觉隔世般遥远,热恋的眸中悄然浮上不可逾越的忧伤。接到姬修送去的那块月光石,他的心碎了,因为他与胭脂注定永远也不可能。只是她不知道,一点儿也不知道!
数步之隔,胭脂眨了眨眼睛,感觉瀚淳像完全变了一个人,与先前反差极大。距离上次不欢而散,才一月多点的时间,就可以将一个人改变得这么彻底么?奇怪的是,她能感受得到瀚淳内心散发出来的某种不确定的情绪,这种情绪名为忧伤。
即使事实是那般让人难以接受,瀚淳仍然不得不接受。有些人一眼可以万年,有些事却可以瞬间改变世界。招手,淡然地笑起来,对她道:“胭脂,你过来!”
他想干什么?胭脂猜测着,脚步却不由自主地靠过去,没有原因,没有犹豫。
“你知道你是谁吗?”瀚淳温情的声音实在令人难以抗拒。
这话问得很怪!胭脂心想,取笑道:“我是谁你还不清楚?”
他笑了,却极勉强,勉强到令人心酸:“我当然清楚,但你未必清楚!”就是因为他太清楚,所以心才会疼,心疼她这些年的不易,心痛自己这二十多年唯一动心的女子却是自己的……
胭脂被瀚淳说得迷糊,瞟向玄素,想寻找点信息。
瀚淳知道她很纳闷儿,从怀中掏出属于胭脂的月光石,缓缓地走向她,每一步都重似千钧。
她不知道他想做什么,本能地朝后退了一步,睁大黑白分明的眼睛望进他眼眸深底,那里有他无法让人触及的痛楚。胭脂心软了,为他,因为他眸中所盛的是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桓死的时候,她也是这么望着燕陌,明明知道是爱,却永远不可能再有交集,明明近在咫尺,却远似天涯。
瀚淳摊开手,将月光石递到她面前:“是这原本就属于你的东西!”
月光石!在阳光下闪耀着熠熠光辉的月光石,娘亲留下的遗物!怎么会在他手上?这些日子,她沉浸在桓逝去的阴影里,疲于主持战事,早将精神与体力都透支得干干净净,一直也没有时间去回想究竟是怎么遗失它的。乍然见得,她不禁万分惊讶:“怎么会在你手上?”
瀚淳偏着头,眉皱了起来:“知道我为什么带兵来吗?”
她摇头,未敢伸手去接月光石。
“当姬修派人将它送到我手上的时候,我就知道我必须来援救。”他轻轻地扯起丝绳,轻柔地将月光石挂在她纤细的脖子上,又笑了,有些赞赏地道:“想不到,我带兵来,你已经胜了。”他很清楚,她并没有遗传王姐的美貌,但却有和王姐一样的性格,勇敢、有魄力!大概这也是他为什么会被她吸引的原因吧!
她还是听不懂他的话,脑子里疑问重重:“它怎么可能在丞相大人手里?”
“臣知道。”身后传来临昭的声音!
胭脂回头,愣了一下。
“是圣上让臣交给丞相大人。”临昭解释着,忽然看见泪水猛地浸湿胭脂的脸,滚落下去。
是桓保存了她的月光石,是他在保护她!她又想到桓死去的情景,泪如骤雨,滂沱而下。可是,它代表着什么?为瀚淳见了它会马不停蹄赶来助阵?为什么瀚淳看起来那么伤感?
“胭脂,你不仅是苍隐的皇后,你还是墨绚国的公主!”瀚淳淡然如水的话,份量却重得足以让人震惊。
胭脂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回眸看风神朗朗的瀚淳,问:“你说什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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