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心碎了,我感觉我喘息不过来,她伤透了,她抬起头,身体耸着,一下下,然后又倔强地强忍着,让自己不要哭对吧,让自己不要被这个混蛋气到,不要被这两个坏孩子气到,她几乎要崩溃,而这只是她预感,只是她推测那个孩子是我的。
我不忍心再看到她这样,我极力控制着,让自己再去撒谎,再去伪装,再去禽兽一样地隐瞒她,去欺骗她,我手抓着被子,我说了句:“沈蓝,你听我说,你别这样,你不要这样,没有什么,你听我说,真的没有什么,你听我说好吗?是不是宁宁跟你说了,孩子的事情,不是的——”
“你还再跟我撒谎,你还再跟我撒谎?”,她哭着,摇着头,身体抖着,手还在扶着窗台,她哭的越来越厉害,但是声音是一点都没有的,没有任何声音,她绝望了,张着嘴,身体抖动的幅度增大,我知道她越来越控制不住,越来越承受不了,她哇地一声哭了起来,哭着说:“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为什么,我从来都不敢想象,我不敢去想会是这样,我把你们想的都是那么的好,那么地疼我,爱我,我是你们姐姐,你们都对我好,可是,可是啊,为什么要这样,告诉我好吗?为什么啊,这样对我,如果不爱,为什么要在一起,如果要这样,为什么不早早地对我说,为什么,为什么要一直隐瞒我,欺骗我?”
我已经不敢再去说什么,她当时的情绪特别失控,是一个女人被欺骗,内心完全被掏空后的感觉,已经无能为力,已经特别地无助,别说给她,如果是男人早就要杀人了,这种事情怎么能承受的了呢?这可不是小事情,不是小事情的,自己的妹妹跟了自己最亲爱的人。
她抬起手,然后一只手捂住嘴,最后悲痛地身体慢慢地蹲下,慢慢地蹲下,犹如一个可怜的孩子,蹲在那里,然后又慢慢地起来,摇着头,她偶尔的侧面我是看到的,特别痛苦,特别难受,绝望,眼泪挂满了一脸,她哭的已经说不出话来,她如此的脆弱,如此的脆弱啊。
我说:“沈蓝,你干嘛呢,你不要哭了,听话,不是你想的那样的,不是!”,我一直在艰难地让自己起来,那个时候并不能下床,但是,我咬着牙齿,强忍着,我猛地用了好大的力气,我再也不能不去给她安慰,我从床上,第一次艰难地爬起来,然后走到她身边,每走一步,身体都会特别疼痛,当时腹部是三刀,很严重里面,我艰难地走过去,我也哭了,我用力抱住了她,她见我这样猛地回过头来,然后她看着我,张着嘴,皱着眉头,被我吓到了,她猛地说:“你干嘛啊,你干嘛啊,你下来干嘛,我没有死,我又没有死呢?为什么下来,你不要命了吗?你为什么要这样,你赶紧给我回去,听到没有!”,她抱住我,然后她让我回去,我坚毅地站在那,我咬着牙齿看着她,然后猛地楼住她说:“不要哭,听话,你听话,我给你解释好吗?不要哭,乖,真的不要哭,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
我哄着她,她哭的更厉害了,在我的怀里哭着,绝望地摇着头说:“我恨你,我恨你,为什么,为什么?”
我楼住她,她在我的怀里哭,最后,那天,她哭了好久,那是她在我的怀里哭的最伤心的一次,而我不知道如何去办,不知道,也许那天就是我们即将要分离的日子,也许。
她突然抓着我傻掉地问我说:“那孩子是你的吗?是你的吗?是不是的?”
我被她问的愣在那里,是的,我可以说是,也可以说不是,但是我必须要回答她。
已经不能再迟疑。
她紧紧抱着我,又怕弄疼我,一会松开,抓着我的臂膀,眼神里是紧张和焦灼,同时又充满着期待,只等我的一句回答,眼睛直盯盯地望着我,时间似乎在那一刻静止了,她的双手不能自控地再次死死地抱着我,我茫然地看着她,看着,又想躲闪,当时的我,只有一种选择,突然清醒,已经知道有些东西不能再去隐瞒。
同时我也清晰地知道了顾天龙是掌握了充分的证据知道孩子是我的,就是那次盗窃,肯定也是他干的,就比如这次抢劫,其实是凶杀,盗窃其实就是对孩子进行血液采集,是的,就算我此刻不说,到最后还是会知道,而且,面对现在的她,我无助地看着她,已经感觉没有办法不与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