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蛋定了定心神,不再搭理张莲花,拿了公告去请彭有才抄了五六张,启程往各村宣读公告。
几天下来,走遍五个村子,受到各村保长的热情招呼。有一两个村的保长还请陈蛋喝点心喝米酒。各村也未对张贴公告提出什么异议,反倒觉得这是村里的大事,尽量动员村民有空都去旁听。
陈蛋喜滋滋准备回村,一路哼着小曲,心里说不出的畅快。至少,这个保长还是没有白当的,走到哪儿人家都得让你三分,讨杯茶吃绝对没有问题。
“这就是号召力。”陈蛋自言自语,“还好这次出来了,不然还不知道当个保长这般威风。莲花那个疯女人,什么鸟都不懂,就会碎碎念。回去得让她知道一下这次出来的收获。最好,下次把她也带出来。不然还以为我在唬弄她。”
正想着,脚下被什么东西一绊,摔了个狗吃屎。陈蛋正要低头去查看,只觉得后脖子根传来一阵闷痛,接着就失去了知觉。
醒来时,陈蛋发现自己被绑在一个大厅中央的大柱子上。大厅很宽,中间立着四个柱子,周围插着火把,正中间摆着一张大椅子,椅子上面铺着老虎皮。
陈蛋觉得这个环境有点熟,但一时想不起来到底是哪里。他用力眨了眨眼睛,仔仔细细看了一遍。夭寿啊,这不是以前李知的土匪窝吗?怎么又搞到这里来了?李知死后,这里的土匪不是都跑散了吗?怎么会又被弄到这里来?是谁?
陈蛋正纳闷,大厅里突然火光通明,两排壮汉拿着火把跑进来,分成两队,一字排开。这架势,和连胜利的部队颇有几分相似。
壮汉站队完毕,一个人影从大厅后侧门走出来。陈蛋仔细看去,是个女人。这女人长得不想传说中的土匪婆那样五大三粗,而是文静软弱,一步一扭捏,怎么也不像个土匪婆。
这女人有点眼熟,对,肯定在哪儿见过,却叫不上名字,是谁呢?陈蛋绞尽脑汁思来想去,就是找不到个答案。
女人先开了口:“保长,久违了啊。”
陈蛋吓了一跳,答道:“你认识我?”
女人微微笑道:“阿蛋叔很健忘啊。这才几年,就记得我了?”
陈蛋仔仔细细又看了一遍,差点叫出声来,道:“荷花,你是荷花?”
没错,这人就是李荷花,李震海的老婆,当年被陆明水纳作小妾,李山川的女儿。
李荷花笑吟吟道:“看来保长还是没有忘记我啊。”
陈蛋见是熟人,立刻放松了警惕,笑道:“我以为是谁呢,原来是荷花啊。既然都是熟人,赶紧把我放了吧。你阿蛋婶还在家里等我呢。”
李荷花哀怨道:“阿蛋婶在等你,呵呵。那我在等谁?”
陈蛋不假思索道:“你等震海啊,还能等谁?”刚说完,便暗自叫苦。李震海这会儿被吊在石头村学堂,过几天就要枪决,哪里还能等得回来?
李荷花笑道:“是啊,我在等震海。可是,都好几天了,为什么他还不回家呢?”
陈蛋以为李荷花不知道实情,不想招惹麻烦,支吾道:“不,不知道啊。可能他在外面忙呢?你知道的,男人在外面通常都会有许许多多各种各样的事。”
李荷花冷笑道:“阿蛋叔,你可真能编啊。你就不奇怪我为什么会在这里?不奇怪你为什么会被绑在这里?”
陈蛋尴尬道:“奇怪啊。我正想问你呢,你怎么会在这里啊?”
李荷花笑道:“保长啊,荷花已经不是以前傻不拉几的荷花了。你睁开眼睛看看站在你身边的这些人吧。不瞒你说,这些人都听我的。如果你还低估眼前这个女人,吃亏的可还会是你啊。”
陈蛋多少听说了一些关于李荷花的传说,现在人就在眼前,更加确定传说不假,当下不敢怠慢,直接道:“荷花啊,震海被抓这件事可跟我毫不相干啊。你抓我算是冤枉我了呢。”
李荷花狂笑道:“冤枉?当年陆明水把我们两个逼得走投无路,为什么没人替我们喊冤枉?”陈蛋不知如何搭腔,静静等李荷花的下文。
李荷花道:“也好,离开石头村也好。我们两个浪迹天涯,当了神仙眷侣,过得好不逍遥,好不自在。是你们,又是你们,为什么一定要来破坏我们两个的幸福,为什么一定要拆散我们两个?”
陈蛋忍不住道:“荷花,做人要讲道理。这次是震海先到村里偷枪的,可不能怪别人啊。”
李荷花冷笑道:“偷枪?讲得倒是好听啊。你怎么不问问那枪是用来干什么的?是用来吓唬村民的。还有其他用处吗?现在,到处都是洋鬼子、日本鬼子,这些枪有杀过一个吗?没有。这些完全成了连胜利鱼肉百姓的工具。我们去拿了,是为百姓造福,你懂吗?”
陈蛋觉得李荷花说的有些道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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