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要说话。连胜利听到动静已经赶来。陈蛋吓得把吐到嘴边的话吞回去,不敢张嘴。
连胜利见陷阱上面的干草中间穿了一个洞,以为是土匪掉进去,很是兴奋,几步上前查看,却是一只猪,顿时怒火中烧,怒目看着陈蛋。
陈蛋唯唯诺诺道:“连长,真是不好意思。我家的猪突然起疯,一跑就跑到这里。你看这不是掉进陷阱里了。还好连长在这里挖了一个陷阱啊,不然这猪可能就跑进学堂里去捣乱了。”
连胜利站起身,冷冷看着陈蛋,一字一顿道:“你说的是实话?”
陈蛋吓得双唇打颤,不停发誓道:“我发誓,这个绝对是真的。不信,不信你可以问问李震海。”
李震海笑道:“真的假的我可不知道啊。说不定这陈蛋就是来送情报的呢?”
陈蛋急道:“死夭寿,你乱说什么啊。我若是来送情报的,我就全家死绝。连长,我真的是家里猪跑出来,我追来的。这一路上,村里很多人都有看到。我也不可能抱这一只猪来这里扔进洞里啊。”
连胜利看了看陷阱里呻吟不停的猪,又看了看满头大汗的陈蛋,似乎是信了陈蛋的话。但是,信归信,心中的怒火却难以消退。好不容易布下的陷阱,等的就是李荷花带人来救李震海,把那些死土匪一网打尽,想不到等来的却是一只猪。
人一旦上火,就不能理性。连胜利大喝:“大胆陈蛋,勾结土匪,破坏军用设施。来人啊,给我绑了。”陈蛋便莫名其妙又被绑了,倒吊在李震海边上。陈蛋不停叫嚷,大呼冤枉。
李震海笑道:“省点力气吧,小心急血攻脑。”
陈蛋骂道:“夭寿仔,都是你害的。”
李震海笑道:“我要是没来,你这会儿可能已经被吊死在树上了。不谢我就算了,还一直骂。”
陈蛋大骂:“死人子,你好好的人不做,去做什么土匪啊。做土匪也就算了,还回来祸害村民。你不怕被雷公敲死?”
李震海正色道:“我祸害村民了吗?祸害村民的是连胜利。他都不怕被雷公敲死,我怕什么?”
连胜利冷笑道:“你们聊得倒是很投机啊。没事,不用担心我。在我被雷公敲死之前,一定先叫你们两个先死。来人,把李震海放下来。”
李震海笑道:“怎么?奸计被识破了?戏法玩不下去了?你真应该杀了这个白痴保长啊,轻而易举就破了你的机关。不过话说回来了,你设的机会竟然会被一只猪识破,看来你连猪都不如啊。”
连胜利被说得面红耳赤,抬脚狠狠踹了李震海一下。李震海疼得哎呦直叫,不敢再造肆。陷阱被识破对于连胜利而言,并不是什么坏事。他也觉得,这个陷阱设置太过简单,位置也显眼,无法达到诱敌深入的目的,弄不好还会打草精神。
现在,把陈蛋吊在上面,以假充真。如果真有土匪来救,掉进去一个算一个,没人来救也无所谓。真正的李震海,则被转移到学堂地下室。
陈蛋追猪的事情,全村都知道。陈蛋掉进陷阱的事情,却没人知道。所以,陈蛋被抓的事也没人知道。连胜利叫士兵用黑头套套住陈蛋的头,让路过的村民看不出那个是陈蛋。又吩咐四个士兵藏在陷阱四周,等待土匪到来。
入夜,果然有几个人影朝学堂靠近。看那意思,也是冲着树上之人而来。看守的士兵激动不已,其中一个悄悄溜回学堂报信。土匪正要靠近树下,陷阱里的猪很不合时宜地叫了两声。土匪吓了一跳,四处查看,却没看到什么,仍旧蹑手蹑脚往前走。
士兵仔细查看,发现只有两个土匪来了,心里暗笑李震海在土匪之中地位不高人缘不好。两个土匪突然快步上前,拿了刀子就要去割绳子,脚下一空,掉进陷阱,两把刀子不偏不倚扎进猪肚子。
那猪像一个小孩被被针管插进屁股一样,哇哇乱叫。两个土匪彻底懵了,陷阱经常见,陷阱里面放着一只猪的却从没见过。三个士兵见不费吹灰之力就抓到了两个土匪,兴奋不已,又笑又跳围到陷阱旁。
突然,有人从背后推搡,三个人都掉进了陷阱。
“是谁?是谁推我们?”三个士兵吓得大喊大叫。
洞里两个土匪被突然掉下来的三个人砸得头昏眼花,下意识去拔插进猪屁股的刀。猪刚稳定情绪,刀柄一动立刻恢复疼痛,哪里肯让,撒开四腿胡乱蹦踢,把洞里五个人踢得鲜血直流,哭爹喊娘。整个陷阱像一锅刚刚煮沸的佛跳墙,一只猪,两个土匪,三个士兵,好不热闹。
连胜利并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他在地下室审问李震海,想找到把土匪一网打尽的办法。正要开始审,就有一个士兵急急忙忙跑来,在连胜利耳边悄悄说了几句。连胜利吓得面如土色,丢下李震海,从地下室后门急匆匆跑了。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