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问道:“你们说他们都死了,有什么证据?”
李阿虎急道:“能有什么证据,到时候叫一些人,去把尸体挖回来埋葬不就知道了。我们骗得了你们一时,能骗得了你们一世吗?”
彭钦定重复了连庆的问题:“那你们怎么还活着?”
陈乐乐抢道:“我们聪明啊。他们冲在前面,我们就躲在后面。结果他们都死了,我们还活着啊。”
黑铁早已经彻底信了陈乐乐的话,只是刚才碍于连庆的威信,不敢贸然行事。现在连庆被陈高大按在身下,还不行动更待何时,急忙冲到门前,半开木柴,就要开门,闹了半天没有锁匙,干脆捡了根木棍,挖了门闩,把门打开。
洞内三人久未见日光,大门打开,强光射入,顿时睁不开眼,个个用手挡住眼睛。
黑铁见了乐乐,就像见了心肝宝贝,急急忙忙把他拉出来,搂在怀里不肯放开,搂了一阵又欢声大喊:“是人,真的是人,活生生的人。不信你们来摸摸看,温热温热的。”有好事者真的上前摸了一把,跟着大喊是人不是鬼。
张莲花急急忙忙冲上去,抱住陈蛋不肯放开。陈高大也放了连庆,拉着弟弟妹妹跟着冲过去,一家人搂成一团,哭喊不止。
相比之下,李阿虎一家显得淡定很多。因为东家彭钦定的儿子彭有力有去无回,李水成不敢表现出太多的兴奋,只能强强压住心中的激动,拍了拍李阿虎的肩膀,让他回家洗澡吃饭。
彭钦定的情绪已经接近崩溃,这三个人好好活着,就说明他们说的话不假,这样一来,儿子彭有力死掉的消息就是真的。白发人送黑发人,算是人世间最大的打击之一。彭钦定和连庆现在都面对这样的问题,算是同病相怜。
连庆颓丧从地上爬起来,摇摇晃晃走向李阿虎。他心里想找陈蛋,但眼下势单力孤,说话他肯定是不会听的,便打定主意找李阿虎。连庆道:“阿虎,你是老实人。你跟我说,这些到底是不是真的?”
李阿虎道:“句句属实,还能有假吗?”
连庆道:“也好,你现在就带上死者的家属,到村民阵亡的地方去,不管怎么说也要把尸骨运回来,不能让他们客死他乡。”村民尽都赞同。
李阿虎心中虽然不情愿,也不好推挡,勉强点头应允。连庆便喝令全村所有男丁回家准好准备,午饭后全体出发去寻找死者尸骨。说罢,村民全部散去。
陈蛋顾不得许多,被妻儿推搡进家门,有人打水伺候洗澡,有人准备饭菜,一下子从地狱进了天堂。收拾停当,坐在床头,陈蛋觉得自己就是做了一场梦,一场关乎生死的噩梦。张莲花依在陈蛋怀里,呜呜哭泣。
陈蛋安慰道:“哭什么呢,我这不是好好活着。”
张莲花哽咽道:“我们都以为你一去就回不来了。你知道我们孤儿寡母过的是什么日子吗?”
陈蛋心里一紧,问道:“怎么,连庆欺负你们了?”
张莲花欲言又止,委屈道:“何止是连庆啊,全村的人都不把我们当回事了。连家和彭家把土地都拿了去,连原本没说归他们的也占去一些。村民个个冷眼相待,不把我们母子当回事。孩子一出门就被人欺负。还好有明水时不时来帮忙照看一下。”
陈蛋叹道:“人走茶凉啊。这些人都不会念一点旧情。想当初,是谁把他们一个一个留在石头村的?现在都好了,就都忘本了。”
张莲花宽慰道:“是啊,人心隔肚皮,每个人都是为了自己。还好你安生回来了,不然这家的日子就更难过了。”
陈蛋心里稍稍宽了些,打趣道:“你有没有想过另嫁他人?”
张莲花狠狠掐了陈蛋一把,骂道:“夭寿啊,你把我张莲花看成什么人了?我当年决定嫁给你,就是要跟着你一世人,不管你是死是活。你现在敢说这样的话,你还有没有良心啊?别人来欺负我也就算了,你也说这样没良心的话。那我去死算了。”说完,又呜呜哭将起来。
陈蛋看出张莲花的心思,怜爱不已,搂住张莲花又是亲又是咬,嘴里喃喃不停:“对不起,对不起。我回来了。我好好的回来了。”
张莲花久未受宠,突然被心爱的男子抱在怀里亲吻,全身发软,四肢乏力,死死抱住陈蛋,把舌头送进他嘴里。
二人正紧紧交缠,儿子陈高大冲了进来,大喊:“阿爹,快出来。”
陈蛋吓了一跳,推开张莲花,不自然道:“死人仔,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