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不去意大利。”
这下他可听明白了,“吧嗒”把筷子一放,冷着脸问:“你不去意大利,那你收拾行李想去哪里?”话里隐隐风雨欲来的怒气,刚才的好心情一扫而空。
“我要回木渎。”
“回木渎?为什么现在突然想回去?我们不是说好了去意大利吗?你是还在生气,故意耍我?”
气氛越来越压抑和紧张,一赫抿了抿干涩的嘴唇,望着他的眼睛认真的说:“是我在耍你,还是你在耍我?”
“你什么意思?”袁克放的心有些跳得慌,一赫看得他发毛。
一赫只感到一阵阵寒心,一再欺骗和谎言,她分不清究竟他的真心能有几分。
“我只问你,余冰臣是不是来找过我?你是不是见过他?你开枪打伤了他吗?”
一赫未说完就从他骤变的脸上看到了真相,她苦笑一声,嘀嗒流下一颗眼泪。何须再多问,他又何须再狡辩,玥莹总不会说谎故意讹他,那天早上她也的确听到枪声,他当时还脸不红心不跳的骗她。
她擦擦眼睛,站起来要去墙根拿行李。
“赫赫——"他也乱了,胡搅蛮缠抱她、拖她:“是他开枪先射击我的,技不如人才败下阵来。如果那天,我要是拔枪晚那么一点点,可能我现在都不能站在这里。赫赫,你放心,我手下留情只打中他的手臂,我是正当防卫!”
“他的手废了,你知不知道!”一赫突然哭得泪雨滂沱,“德谦,你为什么就是不相信我呢?就算我和他再见面又能改变什么?难道我会回头吗?我和他早就是两条船上的人,他走他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不相干的!你这样打伤他,他成了废人,我良心上怎么过意的去?”
“赫赫,赫赫,你不要哭,是我错了,是我被嫉妒冲昏了头……"他把她抱在怀里,揉她的头发,“有事好商量,你别走,好不好?”
“你这个坏蛋,怎么可以这样做?”
他做的坏事太多太多,玥莹告诉她的且只有余冰臣,还有上官宜鸢。
她不杀伯仁,伯仁却因她而死。她身上不仅背着余冰臣的一只手,还背着宜鸢的一条命。下半辈子,她吃斋念佛都弥补不了的罪孽。
她的心乱得很,现在根本无法面对他,更无法面对自己,她只想躲到无人的角落好好安静地思考一下。
“德谦,你让我回木渎外婆家吧。”她在他怀里抽抽噎噎,“我不要你为了我变成一个坏人——"
“傻瓜!”他心绞难当,“我怎么是坏人?这只是生存的手段。和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是一个道理。”
“不是、不是……”一赫流着眼泪,“我说不过你,也不知道怎么说……但我知道你说得不对。德谦,你让我走吧……我得心乱得很,非常乱……”
他彻底没辙,因为了解她是多么固执和真实的一个人。
一赫去儿童房把肇君抱出来,袁克放无奈的只能护送她出来。
“张隼,把车开出来。”
“嗳。”
张隼从耳房出来都懵了,这怎么回事啊?
这个刚回来,那个又提着行李、抱着孩子要走,这两个祸害闹得没完没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