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妃低头看那奏折上抬头署名——“青羊拓跋英?”
柔妃讶然!
拓跋英又不是朝廷官员,他怎么会递折子?他又为什么递折子?
庆云皇帝伸出根食指朝那奏折点了点,满脸兴味地叫柔妃:“你继续看。”想着又摇头轻笑:“真乃一奇葩!有父如此,战威侯也真是可怜!”
柔妃轻颦柳眉,将那折子上的内容一气看完,忍不住星目喷火:“这拓跋英真正可恶至极!”“啪”地将那折子往桌子上一丢,紧咬下唇兀自生气。
姐姐,当初为了皇子,为了这大魏的将来,你执意嫁进拓跋家,可是,你为什么不能挑别人,偏偏就挑了拓跋英那么个混蛋呢?
柔妃心里为姐姐薛慰娘不值,更为姐姐难过。
生前恩爱未及数年,死后还要被人肆意侮辱,更牵连后代……姐姐,你好冤啊!若是你泉下有知,可会气煞心肺?
柔妃为姐姐叹息,哀婉……
“柔娘莫要生气伤心,朕知道这拓跋英必没有那胆,必是杨家那妇人在旁唆摆,杨朝明从旁协助。放心,朕不会对拓跋家如何,毕竟是定国公之后,慰娘的夫家,不看僧面看佛面,朕不会怎样他的。”庆云皇帝将那奏折扔到一边,宽慰柔妃说。
拓跋英那个人虽然蠢笨,可是他的两个兄弟都是机灵的,老太君也忠耿,尤其中间还横着战威侯拓跋珪,无论如何自己也不会去做那恶人。
柔妃只是点点头,没有吱声。
她无意识地拨动着案上的奏本,心里寻思着要怎样教训拓跋英和那杨氏一番。
忽然一阵嘀啾声传来,窗口落下一只羽毛金黄的小鸟,停驻在窗口的横杆上,歪着头用尖尖的喙梳理着漂亮的羽毛,俄而抬起头来,睁着双豆大的圆眼珠子看柔妃。
“是灵犀那丫头的小黄鸟!”柔妃绽开美丽的笑容走上去摊开玉白的手掌,那黄鸟歪着头瞅了瞅她,一展翅膀飞落进她的掌心中。
小黄鸟脚下有个小小的竹哨子模样的筒子,约莫拇指粗细,紧紧地绑在黄鸟的足上。
柔妃伸手解下,拧下筒子的帽子,一张暗褐色的小小竹油纸卷赫然在目!
柔妃取出展开先是“咦”了一声,转而又笑了起来,就跟庆云皇帝乍见拓跋英那份奏折时的表现一模一样。
庆云皇帝一脸兴趣地问柔妃怎么回事?
“灵犀那丫头竟然瞒着我偷偷去追暗夜公子!皇上,您可知道这丫头如今身在何方?”柔妃边看边浅笑着回答。
庆云皇帝摇头。那丫头年纪小小,却机灵古怪,她去了何处自己哪里能猜得到?
柔妃快速看完,抬起头看着皇帝笑:“给您提个醒,青羊城!”
“莫不是战威侯府?”略一思索,庆云皇帝登时睁大了眼。
“然也!”柔妃轻轻点头。“她不但混进了侯府,还在侯府里做了一个专门侍弄花草的小丫头,慧夫人还给她取了个名字,叫做莳花。”柔妃满脸笑意盈盈。
庆云皇帝不禁大摇其头:“这个丫头啊!唉!”
“皇上,灵犀可也不算是白去,这段时间青羊城发生的大小事宜她几乎都知道,尤其是战威侯跟拓跋英和杨氏等人的纠葛,更是看的一清二楚。喏,这是她写的密奏,嗯,真正的是密奏了。”
“朕就说这参劾战威侯的事必有杨家人在里面作祟,果不其然!”庆云皇帝接过来迅速浏览一遍,将那竹油纸卷握在手中,满面气愤地道。
他气恼地在屋子里转了两圈,哼了声道:“兄终弟及,又是这个兄终弟及!除了一门心思地去谋夺别人的东西,他们还能不能有点出息,能不能靠自己的手脚去挣个光明前程?”
柔妃抿着嘴安静地听着他发泄恼火。
“不行,朕必须让拓跋珪及早立府,教那群狼子野心的蠹虫们早日清醒!”奔到桌案旁,抽出黄绢包裹的本章,提了笔便要写。
“皇上且慢。”柔妃急忙拦住他。
庆云皇帝满脸不解:“怎么,你反对吗?”
“臣妾岂敢。”柔妃俯了俯头。“皇上如今正在气头上,臣妾希望皇上能先冷静一下,先批阅其他急件如何?”
“你说的是,朕真的冲动了,险些分不清孰重孰轻来。”庆云皇帝从善如流。
庆云皇帝继续翻检案上奏章,将急需批示的先捡了出来批阅,待忙完后才又回过头来商量那些关于战威侯和其夫人的奏折。
“皇上,臣妾有一个想法,不知可不可行?”柔妃在一旁心里权衡再三,终是开口。
“柔娘且请讲来。”庆云皇帝亲昵地唤着柔妃的闺名说。
“臣妾先行谢过皇上恕臣妾僭越之罪。”倒身下拜,柔妃施了个礼说。
“臣妾方才思来想去,皇上若是不理睬这拓跋英,也不好,但要是真去理睬了他就更不好。所以臣妾想,不如这次皇上就让臣妾代皇上回旨如何?”
“代朕回旨?这个……”庆云皇帝一时有些踌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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