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老五发了信号,要他来救纫针后,拓跋珪抱着妻子,一步步地走了进来。
他每走一步,都像是踏在婉容郡主的心脏上。
忽然觉得,这个只是有些爱慕,如今却要被拿来利用的男人这一刻似乎格外的让她心动。
可惜她对上男人的眼睛时,心里就沉了下去——那眼里没有任何波动!
平静如水,没有愤怒,没有哀伤,甚至没有情绪!
这个男人,他倒底是爱他的妻子还是不爱?
恍然间,婉容郡主觉得自己看不清了。
她之所以会答应父王的要求,固然是因为某些野心和家族利益,但也不乏真心倾慕这个男人。
可是现在,她忽然不知道自己喜欢这个男人是对是错了。
女人的心理很古怪,当自己喜欢的那个人喜欢、娶了别的女人,并对其妻子呵护备至时,她会嫉妒,会吃醋,会千方百计想要把他夺过来。
可真当那个男人对自己的妻子冷漠,她又会替那个女人可怜,同时怀疑自己爱上这个男人是不是正确。
婉容郡主此时就是这样的心理,复杂而奇异。
看着拓跋珪抱着鱼鳞舞,看向她的目光里一片宁静,她忽然觉得自己不该那么对付鱼鳞舞。
正陷入迷惘间,明真太后一拍桌子,怒喝一声:“战威侯,你好大胆子!你这是要刺杀哀家么?”
刺杀的大帽子一旦扣下来,那是要祸连九族的!
众人都以为拓跋珪会反驳,会争辩,也许还会发火!
但是都没有!
拓跋珪就只是平静地看了一眼明真太后,连一个字都没说,就那么抱着妻子走出了山庄大门。
明真太后气的直咆哮,一叠声地喊着拓跋珪要造反了,她要回宫叫庆云皇帝下旨捉拿拓跋珪全家老小!
“下大狱!哀家要让拓跋一家全部进大狱!”明真太后说着就喊人摆驾回宫。
婉容郡主略微劝了两句,见她执意要回去,便也由她了。
心里有些茫然,婉容郡主目光缓缓地在园中游弋,忽然看见地上有一滴红色印迹。
她注目一瞧,那红色一滴接着一滴,在地上蜿蜒而过,像一条游动的蛇……“血?”她怔了下,忽然就想起来这是什么了!
那个女人,那个刚刚被战威侯抱在怀里走过的乡下女人,她终究还是小产了!
呵!嘴角不自觉地咧了咧,她一时体会不出心里是喜还是别的什么,只是心里翻涌着一个念头:那女人真的流产了!战威侯的第一个孩子真的没有了!
那么,她是不是就有机会了?就可以顺利完成父王交给的任务了?
拉拢战威侯,让他来襄助端王上位,这是端王的主意,因为有情报说,战威侯手里掌握着一批神秘的人马。
端王暗自猜测,这批人马会不会就是前朝皇帝留下来,给自己儿子做后盾的秘密军队?
端王觉得,这批人马说什么也不能落到堂兄弟庆云皇帝的手里!
他本来想直接毁掉,谋士说,王爷与其去花心思毁掉它,还不如想办法拉拢过来,给自己添助力。
“本王也想拉过来,可是这些人马掌握在战威侯那小子手里,能怎么办?那小子的脾气就像粪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本王实在无法相信能将他收服。”
端王摇头叹气。
“王爷,您为什么不用美人计呢?”谋士说。
“美人计?他会上钩吗?”
谋士微笑:“世间哪个男人不喜欢钱权和美人?不喜欢的,那是诱惑还不够份量!那拓跋珪年少得志,正是风流年纪,一个乡野女子岂能拴得住他?下官觉得,如果王爷舍得下本钱,区区一个毛小子绝对抵挡不住!”
端王有些心动。
“美人儿王府里倒是多……”
“王爷,”端王刚说到这就被谋士打断了。“府里的美人不够份量。”
“王府的美人还不够份量,那要哪里的才够?宫苑里头的吗?可皇帝并没有亲女儿,唯一一个干女儿灵犀还是个半大孩子,况且她也不会听咱们的啊!”端王疑问。
“王爷啊,您怎么只晓得看着别处,却不知道看看自己身边呢?”谋士微笑着提醒他。
“你是说,婉容?”端王大悟,却有些舍不得。
毕竟是亲生女儿,让她去给人做妾,先不说心里不好受,就是这颜面也不允许。
谋士摇头:“王爷怎么就只想到做妾呢?那拓跋珪虽是个人才,但凭他还不配咱们郡主受那委屈。”
“你的意思?”
“下官的意思是,要郡主风风光光地嫁给战威侯,当一个光明正大的正室。”
端王还是没弄明白:“正室?可是那拓跋珪已经娶了妻子,郡主如何还能做正室?难道是平妻?”
“为什么要做平妻?难道王爷觉得自己没有能力除掉一个乡野村姑,让郡主当上唯一的战威侯夫人吗?”
啊……端王恍然大悟。
但随即他又烦恼:“那乡野女人可不是一般的外命妇啊,那可是皇帝给赐了字的,极品呢!”
谋士冷笑:“那又如何?皇帝可以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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