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路跟着她,发现她的陆地提纵术相当高明,险些就跟丢了。”
拓跋珪告诉两人,自己直跟到曹菀到了城东的白衣庵才回来。
白衣庵是座尼庵,曹菀落脚此处,对她的行动极是便利,且不容易引人注意。
“老三要盯着边境不能动,你们找几个人去盯着白衣庵。还有,昨晚那个宅院也要派人盯着。”
“那巷子在哪条路上?”十三问。
“甜水巷,紫珀路。”
十三掏出一卷京畿地图摊在桌子上查看,“在这里,交界麒麟街和朱雀门的拐脚点。咦?”
十三指点着地图上的标识,忽然惊咦一声,拓跋珪问他发现了什么?
“若是卷宗司记载的没错,这甜水巷原本是兵部尚书杨朝明初进京城时的私宅。”
拓跋珪急问:“你确定?”
“若是卷宗记载没错,我确定。”十三点头。
“如果是这样,那么曹菀进京城或许与杨朝明有所关联。”拓跋珪思索道。
“咱们别在这里打闷葫芦了,先去盯着防止人跑了。只要人不跑,就不愁找不到线索。”老九说。
这话说的是,他们在这里只管瞎猜一气,也不能确定真假,而且还会白耽误机会。
商议停当,三人各自行动去了。
晚间时候,老九先回来。
“老大,甜水巷那家宅院我查出来了,你猜是谁的?”
“谁的?莫非还是杨朝明的?”
“虽不中亦不远矣!”老九打了个响指。“是杨老头的儿子,登云州刺史杨景瑞……咳咳,小老婆的。”
拓跋珪不解。
杨景瑞在登云州就是个土皇帝,他的小老婆不带了登云州去,留在这京城干什么?
“莫非是不得宠?”老九猜测。
可是,按照杨景瑞那个土霸王的大男子主义脾性,就算是不得他欢心的小老婆,他宁可带了去搁在屋子里头发霉,也不可能扔在这里不管。
要知道,京城离登云州可是距离不短的,要是小老婆按捺不住寂寞,给他带几顶绿帽子怎么办?
“况且他没把那女人安置别处,却放在自己的旧宅中,而且跟杨老头的尚书府只隔着两条街,怎么看也不像是不得宠。”倒好像是保护还多些。
等等……保护?
拓跋珪想起昨夜那老妇的警惕性,隐隐觉得自己好像抓住了什么。
昨晚曹菀的种种表现,无不是谨慎的态度,还有她敲门的暗号,以及对答……
拓跋珪总觉得有什么在脑海里划过,灵光一现,可惜他抓不住。
“老九,你走过的地方多,稀奇古怪也见得多,你可知道什么叫‘西陵木’吗?”
“西陵木?是一种木头吗?我没听说过这个。”老九摇头。“老大你从哪听来的?”
“是我昨晚跟踪曹菀时,听到她和那宅院里的对答,只是隔得远,她们警惕心很高,声音又极低,只能听到片言只字。”
“那还有其他的吗?不如写下来咱们研究研究。”老九提议。
拓跋珪觉得很对,忙叫人拿纸笔来。
恰好鱼鳞舞叫墨微端了盘水果来给拓跋珪,听见要纸笔,忙放下东西去取了来。又去揭开墨盒,见里面的墨还是前几天的,早已干了,便挽了袖子添水研墨。
墨微没有其他爱好,就喜欢笔墨纸砚,一笔柳体字写的极好,她也极爱写字,因此墨也磨的很有水平。
拓跋珪见她极是喜欢这个,便索性自己说叫她记下。
“夭夭?”墨微写下这两字后思索了下,问拓跋珪:“侯爷,这夭夭两字前面应该还有其他吧?”
“应该是有,只是我没听清,所以不知道是什么。”拓跋珪点头。
墨微问后面是什么?拓跋珪便又把灼灼其华说出来。
“夭夭?灼灼其华?”墨微写好了,偏着头看那几个字,拿笔杆支着下巴猜测:“看后面四字,前面应该是桃之夭夭才对。”
拓跋珪一拍手,恍然大悟:“对啊,这不是《诗经》里面那首《周南-桃夭》么?我说怎么这么熟悉,就是一时想不起来。”
墨微抿嘴浅笑:“侯爷事多,脑子整天都在想着家国大事,这种诗文消遣哪能记得清楚?”
说完放下笔,回转后院去了。
“好字!想不到墨微姑娘纤纤弱质,竟能写出这样一笔风骨卓然的好字!”老九端详着墨微的字,啧啧称赞。
“这么欣赏她,要不就给了你如何?反正你将来要回雪苍国当国主,身边有个可以帮着写写画画的不是很好吗?况且雪苍国极是寒冷,正好于寒夜之中红袖添香随侍身旁,也是一段佳话呢。”
拓跋珪打趣老九道。
老九半睁着眼儿,似笑非笑地斜睨着他:“你敢把这话当着嫂夫人说一遍吗?”
“不敢!”拓跋珪立刻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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