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鳞舞觉得老天真是会开玩笑!
昨天才对她动手的人今天就跑到她家里来“做客”,还是趾高气扬地来。
这也就算了,可对方这个“客”做的也不是善客,竟然是跑来对她说什么,我看中你男人了,我觉得你不配当正室夫人,你给我乖乖地让位吧!
抢人抢到正室夫人的头上,还大喇喇地登门来宣战,还有比这更荒唐可笑的事情吗?
鱼鳞舞忍不住想抬头看看自己的头顶,是不是有一群乌鸦嘎嘎飞过。
“孟小姐,”鱼鳞舞深吸口气,强压下想拿起桌上杯子朝着对方那张带着“本就该如此”表情的脸上扔去的冲动,缓缓开口——
“你确定你是醒着的吗?”不会是还睡在梦里没醒过来说梦话吧?
孟香珑秀丽的眉毛一横:“怎么,你觉得本小姐是在开玩笑?”
她这话出口,站在一旁的红罗红芍两个丫头都不停地点头。
可不是吗?青天白日的跑来人家里坐着,开口不是先问好,而是说你男人我要了,你自动下堂吧!这不是说梦话就该是有病,还病的不轻!
鱼鳞舞看着孟香珑的眼睛,缓声道:“孟小姐你认为呢?”
“我认为?我认为你就该答应了马上写自请下堂的书信交给我带回去给战威侯!”孟香珑一口气说道。
她白了鱼鳞舞一眼,面带轻视:“不过我也知道你是不会这么痛快答应的,毕竟从一个乡下丫头爬到侯夫人的位置真的不容易,享受了这样的富贵后你怎么舍得轻易放弃?你说吧,想要什么样的补偿,我会酌情答应你。不过我警告你,可不要狮子大开口!”
鱼鳞舞险些喷出一口老血!
红罗红芍两人也是听的目瞪口呆!
这这这,还有天理吗?这个孟香珑她怎么说的出这样奇葩的话来的?
主仆三人都觉得太佩服这位孟小姐了,简直佩服的恨不得给她跪下。
真是天下之大无奇不有。比起这位孟小姐,鱼鳞舞觉得以前的金凤花啊杨雀啊,甚至是婉容郡主可心李春儿之流都不够看。
前头那几位不管是拿感情还是权势压人,多少都还遮盖着点,哪像这位,直接就要赶她这个正室夫人滚蛋,还要给点补偿打发她。
鱼鳞舞气乐了:“这么说本夫人还要感谢孟小姐你了?”
“你知道就好。”孟香珑回答的一本正经。
“可是,孟小姐好像忘了一件事情,我们侯爷怎样想的?孟小姐有问过他吗?”鱼鳞舞好笑地看着她说。
孟香珑愣了一下。鱼鳞舞立刻从她眼里发现了一闪而过的困惑。
“这个,我自然是知道的,这个无需你来操心。”孟香珑迟疑了下,然后强硬地说。
顿了顿又道:“你当我空口白话吗?实话告诉你,这也是侯爷的意思。只是他远在关外抗敌,军规沉重不得轻易回来跟你说。再者,毕竟跟你夫妻一场,他也不忍心当面对你说,怕伤了你心。”
“你的意思是,侯爷他喜欢上你了,但不敢面对我,所以要你来做这个劝我离去的说客?”鱼鳞舞盯着她问。
“正是如此!”
鱼鳞舞微微笑了:“既是如此,那就请孟小姐拿出凭据来吧。”
“什么凭据?”孟香珑瞠目。
她是来要求对方自请下堂的,又不是来谈生意买卖讨债的,需要什么凭据?
“孟小姐不会以为单凭你口中说说,本夫人就会照着做吧?那岂不是侮辱了侯爷和我,也侮辱了孟小姐你的智商?”鱼鳞舞摸了摸帕子上绣的茉莉花,语气闲闲地道。
孟香珑怔了怔,然后问:“是不是非得拿出凭据来?”
“不见凭据恕我无法相信这是我夫君的意思。”
孟香珑目光忽闪了下,嘴角露出一丝狡黠的笑意:“既然你非要不见棺材不落泪,那香珑也就顾不上你伤心了……你瞧,这是什么?”她伸手入怀,取出一件物事来,递到鱼鳞舞的面前。
鱼鳞舞瞳孔紧缩了下——那是一条绣着如意花纹的宝蓝色腰带,两头坠着鲜黄色的流苏。鱼鳞舞清楚记得,在那腰带的正中央,缝着她从佛前求来的平安符。
她还记得,这是拓跋珪临行前,她亲自给系上的。当时她说,这两根流苏就是你我,你在那头我在这头,虽是隔着山高水长,但会日夜思念牵挂。她说,唯愿你安好,我会在家里安静地等你回来……
腰带,是私人物件,怎么会落到孟香珑的手里?
鱼鳞舞蹙起眉头,心下起了犹疑。
“……你也别想哄我,我都打听明白了,前段时间你和他是不是吵架来着?闹的满城风雨,他还要休了你……要我说,反正你也知道侯爷并不是真喜欢你,何苦还恋在这个位置上教人心烦?不如自己走了,还感谢你记得你最后一点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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