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深沉,乌云遮顶,无月之夜,原本此起彼伏的兽吼声,虫鸣声,却不知为何,竟都消失不见。
好一个夜色消融的肃杀之夜。
河岸旁边,原本正道弟子扎营之处,一片安静,除了几点苟延残喘燃烧着的篝火灰烬,和它映出的黑乎乎的似人影一样的东西外,便再无其他声音。
黑暗之中,隐约能见到那些正道弟子或坐,或躺着,无不盖着厚厚的衣物毛毯,来抵御这夜晚刺骨的冰寒。虽是精英子弟,但毕竟修行尚浅,琅琊山一到入夜,寒冷的湿气便由山西南吹来,使得昼夜温差极大,不加以衣物保温,只怕风寒入体,即便能恢复,也是手尾很长。
魅影人此行弟子,从四周悄无声息的围了过来,紧紧盯着正道弟子宿营处,手中法宝尽起,只等惜花婆婆一声令下。
惜花婆婆半蹲在灌木丛中,一双眼睛精光闪烁,眼见对方宿营,竟出奇的安静,似有不妥,只是又不能确定。却见两条人影从她身后悄无声息出现,惜花婆婆似也在等着他们,转身低声道:“如何?”
其中一人立刻施礼低声道:“长老,我方才查探过了,那群正道弟子竟在外围设置了警戒的法阵,我们发现之后,便尽数破坏了去。”
另一人接上道:“长老,我这边发现两个守夜的弟子,没想他们竟在河边钓鱼嬉闹,完全不顾及同门生死。我怕打草惊蛇,所以留下两个弟子监视,便回来禀报。”
惜花婆婆听完汇报,微皱的眉头却并没有松开,又看了看静悄悄的营地,她虽是恃才傲物,不可一世,但为人也并不鲁莽,虽然表面上一切正常,但修行到了她这种境界,心中隐隐能感觉到什么,似有种不安,只是却又无从说起。
那手下二人见她听完汇报却是没有反应,其中一人道:“长老,我们是否动手?再不动手,只怕机会就没了。”
而另一人也道:“长老,属下愿为先锋,替前两日死在正道这群无耻之人手中的兄弟们报仇。”
惜花婆婆见属下报仇心切,士气正高,而自己身为魅影门大长老,如果为几个正道小辈畏首畏尾,只怕传出去再无面目见人。当下将龙头拐杖往地下一顿,冷声道:“你们速速回去,等我号令。”
“是!”
黑夜中只听一声刺耳的尖鸣,魅影门一众弟子同时呼喊着,一拥而上,喊杀声在夜色中远远传出,无边的杀意惊得树林中鸟兽齐鸣。
“兹”最后一丝篝火的灰烬,悄然而灭。漫天的杀意背后,却带了一丝丝的凄凉。
便在魅影门弟子冲到宿营之处时,忽有一阵强光,在这黑夜中亮了起来。
众人早习惯了黑暗,这突然的光亮,顿时让他们眼中一阵剧痛,瞬间双眼一黑。而在同时,有着青,蓝,金,红等十数道剑光随之亮起,魅影门冲得最前的几个弟子,惨叫一声后,被劈作了两半,血腥味顿时弥漫四周。
而在整个营地四周,不断有耀眼的光芒亮起,将乱作一片的魅影门弟子团团围住。
在树林中的惜花婆婆脸色大变,却在同一时间,争斗已起。
魅影门原想偷袭正道,没想被正道识破,反被包围。便在他们一愣间,正道中人早便御起法宝,冲杀了过去。群斗讲的便是先机和气势,这边有心对无心,而这边却是偷袭不成反被围,先机一去,气势顿下,方一接触便被杀了个落花流水。
正道中虽是年轻弟子,但都是精英之辈,且经历过漠北之战,早可独挡一面。加上正道对魔教的仇视,下手自是毫不留情,只见无数光芒闪烁,惨叫声不绝于耳,血腥味铺天盖地。而魅影门弟子虽然修行也是不低,但未斗便落了下风,阵脚一乱,各自为战,苦不堪言。
在无数光芒中,清虚观的一众弟子,竟是三人小阵,五人大阵,将众多修行高深的魅影门弟子围在其中。清虚观的“玄霄剑阵”三人便可成阵,变化多端,通常以小博大,纵是修行高于列阵之人,要脱阵而出也非易事。
清松子手持长剑,在众多阵法中跳来跳去,看似简单,实则他游走在门人众多阵法中,危则补救,机则出手,最是不简单。看来清虚观对于阵法变化熟练之极,似早便料想有此一战般。
如此之下,莫说是修行高深的魅影门不得脱困,那些修行较低的弟子一旦被围,三两下便惨死在阵法内,只剩得几人在苦苦支撑。
而正道其他门派的弟子,除了沌天门与梵鸣寺一些修行高深之人挑了硬骨头来啃之外,都不约而同的聚在清虚观摆出的阵法之外,一旦有人突围,便挡得一挡。可怜那人眼看要突围而出,又被逼入阵内,甚有一两个被阵法困得筋疲力尽,好不容易突围而出,法宝袭来不及回挡,尽死在修行远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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