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父是知道的,”方泽轻轻说道:“我当年曾发过誓,一日不找出杀死我母亲和弟弟的凶手便一日不娶亲。如今妹妹已经出嫁,我也没有什么牵挂了,正好可以一心一意的寻找真凶!”
方泽的声音顿时低沉起来,带着说不出的恨意和悲愤。弟弟当年还那么小,母亲是那么温柔善良的人,到底是谁,会这么狠心,连丫头婆子都不放过!
甄二老爷轻叹一声,片刻勉强笑道:“人各有志,你有此心叔父也不拦你。这件事这么多年来你可有了些头绪不成?你这么死磕到底的耗下去也不是办法,叔父说句不怕你恼的话,你爹只有你一个儿子,若是后继无人,你娘在天之灵也会不安的!”
方泽闻言恭恭敬敬向甄二老爷躬身施了一礼,感激道:“叔父拿侄儿当自己人才会说这番话,侄儿岂是那等糊涂的会恼叔父?可是我心里实在是恨!这些年牵挂着妹妹,分不出太多精力查探此事,不过我想,总有一天会找到线索、查出真相的!”
甄二老爷沉默,后抬起头说道:“如今你爹是吏部员外郎,你也是御前三等侍卫;咱们两家结为姻亲,也算得上是自己人,将来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地方,你不必有所顾忌,尽管开口。”
方泽点点头,拱手道:“多谢叔父!”
那边,甄钰正叫了秋心过来问话。“方大哥分明话外有话,究竟是怎么回事?”
简瞻荣调戏的是方晴,后来却又目光热烈得诡异的盯着她不放。甄钰那时便已觉得这人有些不对,今日方泽又是如此的欲言又止,说没有内情甄钰都不信。
那件事后,她明明让秋心去查过简家的反应。秋心没道理不顺道打听了什么回来。
秋心瞧了瞧甄钰,嘴唇动了动,双手不自然的交握摆弄着手指。半响小心翼翼道:“姑娘,那,那简瞻荣心理有些问题,专门喜欢十二三岁的幼女……”秋心见甄钰的脸色变了,忙又道:“姑娘放心!有奴婢姐妹保护姑娘,那简瞻荣便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也不能够对姑娘怎样!”
“行了!”甄钰恼怒的打断她的话,忍不住一阵恶心腻歪。难怪方泽欲言又止不好说。原来这简瞻荣还有这样的毛病,还真是该死!最好下次不要碰上,不然,她也不会饶了他!
乾清宫偏殿中,皇帝浏览着手中的奏折。脸色变得越来越难看,猛然“啪!”的一下将手中奏折狠狠扣在御案上,咬牙冷声道:“去把夏见泽那个不肖子给朕找来!等等,还有皇后、慧妃,全都叫来!”
小太监小心翼翼答应着,敛声屏息大气也不敢出,弯腰躬身倒退着出去,飞奔去传人。
皇帝正在气头上,二皇子又住在宫外。若是慢了,皇帝恼怒下来,随口就是一顿板子,谁受得起?
“你自己瞧瞧,这都是什么!”皇帝阴沉着脸,扬着手中的奏折。劈头朝二皇子砸了下去。
坐在一旁的皇后和慧妃面色微变齐声低呼,慧妃更是嘴唇动了动,到底未敢说什么,将起欲起的身子强忍着又坐了下去,心里多了几分紧张惴惴。
明黄色的奏折直直飞来,夏见泽眉棱骨一跳,下意识偏头躲闪,奏折带起一阵风呼啸而过,将他的额头擦破了一块皮,顿时便火辣辣的疼起来。
夏见泽不敢抬手去覆,一撩袍子恭恭敬敬的跪了下去,连忙将那跌落在地上的奏折捡起来,打开看。
夏见泽一见大惊,目光闪烁,神色更是接连变幻了许多次。
“儿臣管教不严,请父皇降罪!”夏见泽将奏折小心翼翼放在一旁,顿时俯身叩首在地。
奏折上罗列了一项项,俱是他府上管家侍卫太监奴才们强买强卖、鱼肉百姓、勒索钱财、恶意伤人的事实,说得有理有据,人证物证罗列得清清楚楚,他除了俯首承认之外,别无他法!
可是,他有什么法子?府中下人,除了他从宫里带去的近身服侍的寥寥几个,剩下的全部是由内务府分派过去的,他根本没有挑选或者拒绝的权力。这些人当中,他也不知谁的背后主子是谁,唯一可以肯定的就是绝不是他!而他们名义上偏偏又是他的奴才,在外头惹了麻烦,御史不参他参谁?
“哼!”皇帝冷哼一声,瞟了小太监一眼向皇后、慧妃努努嘴:“让皇后和慧妃也好好瞧瞧,这个逆子都做了什么好事!”
小太监忙将奏折拾起,恭恭敬敬的呈给皇后,皇后瞧了,瞟了夏见泽一眼,轻叹一声,面上大是忧虑,随后递给身旁的慧妃,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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