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应该感谢老天,是个良性的,总算是有命在,你听他睡得多香。”
“打呼噜那个?”
“不是,就睡在打呼噜那个主儿的边上,两人头对头,我吵得合不上眼,他挨着枕头就睡着了,我看他连姿势都没换,没见过这么没心没肺的。”
“这多好,能睡着是幸福啊。”黄伟良四下看了看,“这个加床怎么没人?”
“有钱人,出去外面住酒店了。”黄伟良觉得累了,便把床上放的被褥打开铺好,躺在上面,老头儿也不闻烟卷了,收进烟盒,也躺了下来。
两人就这么有一下没一下的聊着天,黄伟良竟然有了困意,迷迷糊糊似睡非睡的,猛然听到脚步声杂乱,一睁眼竟然天色发白,小护士们来回走动,似乎交接班呢,他抬腕看表,已是五点半了,感觉身上的困意全消,他起来叠好床铺,悄声走到林燕住的病床外面,里面没有开灯,黑暗中一片静谧,刚好林燕翻了个身,面孔正好对着门,黄伟良贪婪的看了两眼,见她双眼紧闭,仍在梦中,心情复杂地叹口气,退开了。洗漱用具还在病房里,黄伟良洗了手脸,用手抹了抹,稍停了一会儿,见走廊的门开了,他急急走出去,医院门口的饭馆前已经排起了队,黄伟良知道那又贵又难吃,撩开长腿走得远了些,最后来到一个居民小区,他在这里的饭馆买了些稀饭馒头和小菜,提着走了回来。
这一会儿功夫,天色就完全亮了,病房里的人大多都起来了,黄伟良进去,林燕睁着眼在赖床,见到老公展颜一笑,起来拿了洗漱用品出去,过一会儿回来时,黄伟良已经把饭菜摆在床头小柜上:“快吃吧,还热着。”
林燕笑着伸个懒腰,端起红豆稀饭,见还烫着,小口抿了一下,满意地对着丈夫一笑:“好喝,你也快吃呀。”
黄伟良的心忽悠了一下,连忙说:“我还没刷牙。”拿了洗漱用具急急出去,等了一会儿回来,这才端碗和林燕面对面吃起来。
“这个腌菜好吃的很,等我出院回家时,你买点带上,给咱妈也尝尝。”
“好!”黄伟良见林燕情绪很正常,没有一丝恐惧,心里略好过了些,吃过饭,又陪着老婆略走了一圈,林燕就被护士围着开始查体温、血压,然后有人把她头发剃了,给了一顶医用的白帽子戴上。
“伟良你看我像不像个医生?”
“像!像!”黄伟良笑着拍手,有几个护士过来,叫着林燕名字,带她进了外面的专用电梯,最后那个护士,对黄伟良做了个阻止的手势:“你在那边的等待室听消息,二号手术室十四床,听到叫号在这里等。”
电梯门关上,黄伟良强打起的精神彻底崩溃,坐在走廊外的大厅椅子上,眼泪一下子就涌了出来,手术都是有风险的,他的担忧已经到了极限,他从来没想过,自己的承受能力竟然这么差,心态也是忧虑型的,想事情总是先想到最可怕的一面。
这里的人,似乎都见惯不怪,对他一个大男人竟然拿着纸巾擦眼泪熟视无睹,没人多看他一眼。黄伟良忍了又忍,还是把一包纸巾都用完了,他站起来,走到卫生间洗了一把脸,昏头昏脑的返回等待室外的大厅,胳膊被人拉住了:“哥,嫂子呢?”
是玉良和明顺,身后还跟着老母亲。
“进去了。”看到娘担忧的眼神,黄伟良赶紧打起精神,他这时候崩溃,妈吗和妹妹还不黄河发大水呀?
“不是十一点才开始手术吗?”黄玉良很奇怪。
“先麻醉呢。”
大概是葛明顺耽误时间了,黄伟良见妹妹狠狠剜了妹夫一眼,他被分了心,刚才的极度担忧和悲伤略消退了些。三个人找了座位坐下等着。
时间过得特别慢,黄伟良焦躁和不安再次涌上心头,碍于玉良在跟前,他不能像刚才流眼泪,只好拼命忍着,忍的他心里憋闷异常。
“姐夫,姐夫,你怎么在这里?大姐呢?”是林佳平和林佳彬。
“进手术室了。”
“这么早?”两人都愣了,林佳平一脸不高兴,林佳彬懊恼不已。
幸好他们来迟了,黄伟良想,若是林燕见到他们,还会那么一副没心没肺的模样吗?她要是和自己这么担忧惊惧那可糟糕了。(未完待续)R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