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笑起来。
“好啦好啦,知道你心疼这个小妹妹。”她巧笑倩兮的模样确实亮眼,说出的话冰冷如铁,“不过可不能让她再坏了我们的事汝城外的那个客栈据点,看在你的面子上,我就不同她计较了。”
“只是”
风忱走近了,满目怜爱地摸了摸清净散人的黑发:“我会给她种上蛊,这种蛊会日日啃噬她的经脉,若她不用武功自然无事,若是用了,便会感到剜心钻骨的疼痛。”
清净散人哼笑一声,道:“但愿如此。”
余后便是夫妻一番温情脉脉,两人毫不害臊地说了许久的体己话,这才像想起练鹊这个人似的,将她用特制的绳索绑好了,锁在了屋中。
“这里是汝城的最高处,只得进不得出,姑娘还是好好呆在这里,不要动些别的念头。”清净散人劝道。
练鹊别过头去并不理她。
风忱自觉无颜面对练鹊,只是成日帮清净散人做些事,也不上楼。只有清净散人不觉得害臊,得了空就爱走上塔顶,逗一逗这个脾气颇为暴躁的姑娘。
练鹊每每被她气得狠了,便忍不住动用内力。
那不知名的毒蛊便在她体内发作起来。
待到意识清醒时,又看见清净散人一派温柔地坐在榻前,用干净地帕子替她擦拭冷汗。
“姑娘睡着的时候最是乖巧。”清净散人笑吟吟地说道,“若你能相通,做个乖巧的妹子,我与阿忱自然会对你好些。”
“你也不至于被困在塔上,日日不得与意中人相见。”
练鹊一双眼睛瞪大了:“什么意中人,妖女不要胡说。”
清净散人道:“好好好,不胡说。”
“你既不认得西陵侯,也不知道叫陆极的男人,好不好?”
练鹊:“我并未梦到此人,与他也只是萍水相逢。你这妖女自己不检点,怎么还要拉上我一起?”
“不知羞耻。”
被师父陆玄机当做最得意的弟子从小养到大,行走江湖一路平推的练鹊可不会忍气吞声,想骂什么就骂出去了。
清净散人也不恼,道:“可是你的风哥,就喜欢我这样不知羞耻的。”
饶是练鹊,也不得不承认,清净散人确实是人间尤物。
自己有时候同她说话也会感到脸红心跳。
不过这样的感觉很快就被心里的厌恶压下去了。练鹊猜测她应该是练了奇怪的武功,因为练鹊不能使用内力,所以才频频中招。
她忍着心里的悸动,回道:“他瞎了。一个道姑修佛塔,也好意思往外说?”
清净散人道:“可不就是王八看绿豆。”
练鹊说不过她。
也就这样在塔上度过了几个日月。
清净散人忽然道:“我那傻弟弟来探亲,这几日妹妹可能要跟你的风哥四目相对了。”
她从门后拉出神情冷漠的风忱,拧着他的耳朵说道:“你不是成日地念着你的妹妹?自己来看看吧。”
“”风忱一言不发地坐在门口,不说话了。
练鹊看到他就烦。
风忱夫妻这些日子除了给她下蛊之外并未做出别的无耻之举。可只有这一样就令练鹊感到十分气恼。
她不太懂什么官场上的事,这个清净散人倒也和她风哥感情挺好。
怎么就偏偏要做些龌龊事?
清净散人自个儿拎不清倒也罢了,风哥也像是中了爱情的毒,一个劲的只知道帮他妻子。
爱爱爱,他心里就只有清净散人一个人了。
汝城外的那家客栈、那场来路不明的刺杀,他们分明就是在谋划着一场巨大的阴谋。
他们将汝城的金银分批转入客栈里,又从客栈转到别的地方。大规模地筹集钱财,他们的目的已经呼之欲出了!
有人要反。
到时生灵涂炭、流血漂橹,他们二人自是高居人上,那无辜受难的百姓却要如何?
练鹊听陆极说过一些。如今的皇帝疑心病极重,却又是个重感情的性子。他一面猜忌重臣,一面又极为念旧。
太子燕佲是个野心勃勃的,这些人和事搅和到一起岂不是很快就要变天了?
真到那时,陆极呢?
陆极会不会反?
练鹊不敢再想,看着风忱瘦削的背影心中极为烦躁。
她不再叫他“风哥”,气怒之下大声道:“风忱,把门给我关上,我不会冷的吗?”
风忱转过头来看着她,良久,将那门合上了,自己坐在里面,还是背对着练鹊,整个人被门的阴影笼罩着。
看起来倒像是在面壁思过,可怜兮兮的。
练鹊:绝不原谅!我绝不会原谅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