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永远无法忘记,他颀长的身形,宽厚的肩膀,还有右眼角一粒迷人的黑痣。
但这不是春梦,而是噩梦。
梦里的男人,总是仰着他高傲的下巴,动作优雅的用手指尖挑起她的下颌,声音冷酷的犹如削碎的寒冰,告诉她说:“我不会杀你,但会送你去地狱。有本事,就自己爬上来”
如今,她爬上来了。
至于那段经历,她不想回想,也不愿回想。
而驱使着她爬上来的动力,除了报复,还有一份不甘心的爱。
通体冰凉的舒晚,收敛吐露太多的神色,以她认为最骄傲的姿态,缓缓地迈开步伐,走近偌大的办公室中,唯一的那张办公桌。她不愠不火的笑着,将一本杂志放在了程资炎的面前。她挺直了腰板,将对这噩梦所有的恐惧,都压在心底,然后开口
“我回来了,从你给我的地狱里。”
“程资炎,这次轮到你了,你的噩梦要开始了。”
“这八年来,我活着的动力,就是要报复你。而我知道,最好的报复你的方式。”
她绕过办公桌,走近程资炎,凑近他棱角分明的近乎完美的脸庞,迎上他冷峻的目光,压低了说不出的千娇百媚的声音,一字一顿的说:“我来向你宣战。程资炎,其实最好的方式,就是让你最宝贝的妹妹,也尝一尝,比我还要悲惨的生活生不如死!”
理论上来说,程爱瑜对这种八卦周刊,都秉持着一种职业操守来看的。但实际上,谁摊上这事儿,都不会太淡定,至少此刻程爱瑜的安静,太诡异了。
首先发觉事儿不对劲的牧童尧,睨着正抓着杂志发呆,怎么都不放手的程爱瑜,好一会儿才拿了个抱枕扔过去,把她砸回魂。
“我说,程大小姐,你可别在我这儿疯了。不然你哥会给我活剥了的!”
“你才疯了呢!”回神的程爱瑜,毫不客气的将抱枕扔回去,似乎想到了什么,反倒扉页,仔细的研究着列出的编辑部工作人员名称。不自觉的皱起了眉头,抬头,直接朝牧童尧发问:“小尧子,这杂志应该只在国内发行,为什么你会有!”
他们太专注于内容,而忽略了最简单的问题。
“唔……是我家小石头,早上给我叼来的报纸里卷着的。你是说有人”骤然间,牧童尧也反映了过来。
对啊,他人在意大利,怎么会收到“赠送”的中文版的八卦周刊?
程爱瑜凝眉,是他们大意了。
这事情,似乎比想象中要复杂。
“小鱼,你的意思是,刚才那些记者,也是收到了消息的。那么这本……”
“是样板。”程爱瑜以确切的口吻回答。她抬头,将杂志递给乔疏狂说,“你还记得上次你给我的那些,罗皑皑手上的资料内容吗?这个就是。而且,看这行文手笔,也应该是出自罗皑皑之手。至于这家杂志社,因为是新型杂志,虽然有驳新闻道德,但它蹿红的很快,而我们环球向来不趟这种浑水,所以这样哗众取宠的杂志,向来不会引起我们的注意。”
“你的意思是说,罗皑皑去了那个杂志社?”同样想到了一些疑点的乔疏狂,皱起了眉头。勾魂的狐狸眼,却依旧是流光潋滟的,泛着层淡淡的狡黠。
而这时,一直听着对话的牧童尧,不耐烦的开口打断两人的对话:“靠,又是这千人睡万人骑的贱人。我早说要做了她,你哥”
牧童尧下意识的闭上了嘴巴,在程爱瑜深邃的眼波中,掩饰的低头倒酒,接着举杯就往嘴里灌。下意识的想,还好不是在程资炎的面前,要是让那小子知道,他在程爱瑜面前说这种粗话,被做掉的就是他了。
“牧童尧!”
“到!”
在程爱瑜一声低喝中,牧童尧立马放下杯子,坐直身板,勾魂的大眼睛却扑闪扑闪的朝程爱瑜的方向放着电。
“第一次,抓我和繁华,去警局,并朝我开枪的女警与协警,是你处理的?”
“当然。”牧童尧扬起眉梢,牵动着红的比女孩子上了唇妆的效果还好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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