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那么低的价。
而我被放在一旁的案板上,发现旁边一头已经宰的只剩一个脑子的猪头,正友好无比的冲我笑着。我惊恐的向四处望望,发现自己居然是躺在了一个屠夫的砧板上。一个满脸络腮胡子的中年大叔,手持一把钢刀,正用满眼冒金钱的眼神看着我,他说:“不会很疼,我杀猪无数,你得相信我这完美的手法和刀法。”
我绝望的向苏泽望去,只见他正美滋滋的数着屠夫付给他的钱,边数边流口水,对于我拼了命的呼救没有丝毫反应,倒是屠夫的刀快要落到我脖子上的时候,他大喊了一声:“喂,你还差我十吊钱!”
我冲着他大喊:“就算我害你丢了兵权,你也不能这样对我呀,救命啊!”
然后耳边就传来苏泽焦急的声音:“你怎么了?快醒醒!”
我惊恐的睁开眼睛,看见眼前苏泽放大的脸,就忍不住委屈。
苏泽低眉看着我,声音轻柔:“怎么,做恶梦了?”
我擦擦额头的汗珠,眼泪汪汪的看着他:“你别把我卖给杀猪的。”
苏泽一脸莫名其妙:“我什么时候说要把你卖给杀猪的了?”
我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将刚才的情景声情并茂的讲给他听,边说边哭,苏泽在一旁,皱着眉听了半晌,总算大致清楚了我在说什么。
听完后,他若有所思,沉吟了半晌之后,无比认真的看着我:“我觉得...若是咱们真的穷到了那个境地,这么做...也行。”
我还没听完就崩溃了,视死如归的看着他:“你现在就将我杀了吧。”
苏泽板着脸:“我没有当过屠夫,没有那么好的手法和刀法。”
他顿了顿:“更何况,我很好奇,我边数钱边流口水到底是个怎样的情景。”
...
我眼泪汪汪的看着他,觉得谈判无望,那我就自行了断,以死谢罪好了,转身就要下床去找个能安安稳稳寻死的地界。
苏泽一把将我捞回来,在我耳边轻声笑语:“跟你说着玩的,悄悄告诉你,我当官时没那么清廉,你可放心,不会拿你去卖钱。”
我回过头,不确定的问他:“真,真的啊?”
苏泽含笑点了点头。
我稍稍放心,苏泽在一旁悠然的开口:“而且,就你这样的,若按斤两卖,也卖不了几个钱。”
我想也没想便接过话:“那我的肉比猪肉好吃啊?”
苏泽眼中有瞬间的错愕:“你吃过?”
我脸一红,觉得再继续这个话题很无聊很吃亏,搞不好苏泽真的抱我去卖。于是,我在全身都包了缎带的情况下,艰难的往怀中掏掏,扯出一条帕子来。
帕子上有字,是坚挺刚毅的字迹,我暗自觉得能在帕子上将字写得如此端正的,一定是位书法界的高人,可以去立碑刻字那种。
苏泽随手扯过我手中的锦帕,疑惑的问道:“这个怎么在你这里?”
我诚实的告诉他:“这是帝后掉在地牢里的,我就拾回来了。”
苏泽无奈的看着我:“你倒是什么都顾得上,手脚都被铁索勒成那副样子了,还顾得上捡东西呢?”
我委屈的告诉他:“你被免了职,肯定要穷困潦倒啊。我心想,这可是帝后身上掉下来的东西啊,说不定还能卖几个钱贴补家用。”
苏泽愣了半晌,才开口:“那么一会的功夫,你就想到了日后的打算啊。”
顿了会,苏泽由衷的赞叹:“语儿,你真是个会过日子的好娘子。”
我得意的看着他,正想在吹捧自己几句,苏泽又缓缓说:“不过这智商差点,谁会把值钱的东西随身带着?”
我一想,也是啊,谁会把值钱东西都随身带着啊,肯定会找一个充满机关的黑屋子藏起来,还得派人把守,才对的起“值钱”两个字。
我把这一番理论说给苏泽听,本是想婉转的告诉苏泽,我其实很聪明。但是他并没有接口夸赞我,只是莫名其妙的说:“我把你关在黑屋子里,派人把守着,你会不会觉得很没有自由?”
我一脸疑问:“啊?”
苏泽笑着摸摸我的头:“没什么。”
我向那帕子凑了凑,不死心的问苏泽:“这个真的不值钱吗?”
苏泽苦笑:“这只是我随手找的一方帕子,除了方便携带外,没有什么可取之处。”
我失望的向后靠靠,随即反应过来:“你随手找的帕子?这是你的?”
苏泽点点头。
我再问:“帕子上的字也是你写的?”
高人苏泽再点点头。
我钦佩的看着他:“原来你的字写得这样好啊。”
苏泽无语,看了我半晌,才缓缓开口:“我还以为,你比较关心的是这帕子上写的话。”
对呀,那帕子上写得是什么?
我好奇的凑上去,只见那帕子上写得是“帝后既安,从此情断,生生不相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