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 云墨衣想了想,终是不忍心一条生命这样在她眼前消逝,不管他是什么人,至少他对她是没有恶意的。咬了咬牙,将他抱起,放到温暖的床上去,拿出一粒药喂他服下,再拿毛巾浸湿凉水,敷到他的额头上。忙完这一切,已经是后半夜,云墨衣打着哈欠,吹熄烛火,上床将两人盖好,沉沉睡去。
一直睡到天色大亮,凝香来叫门,云墨衣才悠悠地醒过来。伸个懒腰,正要答话,忽然觉得有人正看着自己,往视线处看去,一个男人睁着大眼睛,正在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昨夜发生的事情瞬间映入脑海。云墨衣很自然地摸摸他的额头,点点头:“烧总算是退了,若再不退,你的小命就不保了。”
男子看她没有一丝难为情,心底莫名升起一股怒气:“你经常让陌生男人睡在你的床上吗?”
云墨衣看他一眼,道:“像你这样喜欢带着伤夜半闯入女子房间的男人很多吗?”
男子莫名地松了口气,岔开话题:“我与你素不相识,甚至还对你生命造成过威胁,你当时迫于无奈救我也就罢了,为何我昏迷不醒时还要救我?你难道不怕我好了以后会对你不利吗?”
“我答应过你,要给你疗伤,我虽然是女子,也不过知道说出的话一定要做到罢了,至于你,会对你一个救过你的命,而且对你没有丝毫威胁的女子下毒手吗?”不怕他对自己怎么样只是源于自信。云墨衣披衣下床,打开门让凝香端水进来洗漱。
凝香走进来,看见屋内情形,喊道:“小姐,你怎么让他睡你床上!”
云墨衣敲敲她的脑袋,嗔道:“小声点,他夜里睡榻上着了凉,发起烧来,我心不忍才将他弄到床上去的,一会我去厨房熬药,你替我把风,注意别让人看见。”
凝香揉揉被敲疼的脑袋,瞪了床上的人一眼,才不情不愿地“哦”了一声,出门去准备早饭。
床上的人道:“你答应我等我伤好要送我出府,如今你这院子被无数双眼睛盯着,恐怕我一出你房门便有人禀告给楚亦尘,你倒是要如何送我出去?”
云墨衣道:“不用担心,伤好再说,你至少还得躺五六天。”
日子一天天过去,云墨衣每日替男子换药,熬药,却从不问他姓名,男子也保持沉默,什么都不说,两人每天睡在一张床上,形成了一种奇怪的默契。
男子逐渐能够下床自由活动了,终于到第八天,云墨衣说:“你的伤好的差不多了,只要不剧烈活动就没什么问题,你可以走了。”
男子问道:“我要怎么出去?”
“这个容易。”云墨衣找来破劫的衣服让他换上,给他脸上蒙上一层人皮面具,再一阵描描画画,活脱脱就是另外一个破劫。“你扮成我的侍卫出去,他们只会搜你的身,不会拦你,你出去以后会怎么样,就是你自己的事情了。”
男子看着镜中的脸,暗暗吃惊,说道:“医术卓绝,易容术高超,有两个武功不凡的属下,你真的只是三王府一个不受宠的侧妃吗?”
云墨衣冷道:“我没有过问你的事,也请你不要过问我的事。”
男子沉默半响,从怀里掏出一个龙形的玉佩,放到云墨衣手里:“这个你拿着,算是感谢你的救命之恩。”
云墨衣手心收拢,玉质温润,显然是一块价值不凡的宝玉,点点头,将玉佩置于一旁的梳妆台上,道:“我送你到院门口。”
两人再没有交流,一前一后地走出去,到得锦园门口,侍卫果然只是仔细搜过身,并未阻拦,那男子就这样在他们眼皮底下走了出去。
云墨衣回到院中,将破劫抱起,施展轻功避开所有的暗卫和侍卫,将破劫带出王府外,让他待会自己走回去,云墨衣再转身回到锦园。如果假破劫只是出去,而迟迟没有回来,一定会引起他们的怀疑,所以有此一举。
回到院中,凝香一脸好奇地问道:“小姐,你为什么不直接用轻功送那人出去呢?反而要多此一举?”
云墨衣笑道:“他只当我会医术和易容术,却不知我会武功,医术和易容术对他构不成威胁,他便不会放在心上,若是知道我有武功,而且他都探测不到,一定会注意起我这个人,对我多加提防,我们不知晓他是敌是友,过多地暴露自己的实力对自己不是好事。”
“哦。”凝香恍然大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