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亦尘的话,屋内的两人均是听见,云墨衣却是不屑,作为一个医者,最不缺的就是药材,况且自从茶叶被下毒以后,王府的一切用度他们早就不用了,平日使的都是自己的东西,那楚亦尘倒是算错了这一步。
两人默然良久,直到确定院中的人都退出院外,男子才放松下来,整个人躺在床上,对着黑暗中云墨衣的方向道:“你救了我。”语气波澜不惊,只是在陈述一件事实。
云墨衣心道:我不是救你,我是在救自己。若是有人在她房里搜出了刺客,肯定会被有心人拿来大做文章,到时候她就算浑身是嘴也说不清楚。心里想着,嘴上却道:“是啊,你欠我一条命。”说完翻身下床,点亮一根蜡烛,去柜子里拿药箱。
这时候又响起一阵敲门声,白衣男子顿时紧张起来,伸手欲拔剑,云墨衣看他一眼,淡淡地道:“不用紧张,是我的人。”上前打开门,却原来是凝香和破劫。
两人刚才已被院中的境况惊醒,却未敢出来,怕给小姐添麻烦,只是一直在房里暗中观察动静,直到所有人都离开,才焦急地前来,云墨衣打开门,两人冲进屋内,看见床上的白衣人,一左一右出掌,向白衣人拍去,那人也不示弱,拔出剑奋力对敌。
“停!”云墨衣呼道:“都给我住手,破劫凝香,你们先下去休息,他有伤在身,不会伤害我的,特别是破劫,你内伤还没完全恢复,乱动真气是想早日去见阎王吗?”
三人才停下手,凝香急道:“小姐,这人夜半闯入你的房中,来历不明,凝香不放心!”
云墨衣笑道:“你是对他不放心,还是对我不放心?”
凝香一时无语,所谓关心则乱,她倒忘了,若是小姐不想,谁也不能奈何她。
云墨衣将两人退出门外,笑道:“好了,知道你们关心我,我没事的,快去睡觉吧。”
凝香仍是不放心地嘱咐一句:“那小姐你要小心点,所谓明枪易躲,暗箭难防。”
云墨衣替她拉拢外袍,道:“知道了,凝香你越来越像我娘了。”
凝香才嘟着嘴,拉着破劫离去。
云墨衣转回屋内,拿出药箱,对床上的人道:“过来睡榻上。”
那人努力了几下,却未起得来,他本就受了重伤,奋力跑到这来便耗费了大量的力气,刚才与破劫二人的动手已经用尽了全身最后一丝力气,如今,想起身都困难。
云墨衣叹口气,上前将他扶起来,扶到榻上躺下,解开他的腰带,将衣服褪至腰部,露出他精壮的上半身,此人身材极好,上身没有一丝多余的赘肉,八块腹肌整齐地排列,小麦色的肌肤在烛光的映衬下,发出幽幽的暗光,云墨衣情不自禁地吞了一口口水,克制自己将眼睛望向伤口处。胸口处有一处剑伤,初时肯定流了大量的血,但已被他自己点穴止住,云墨衣仔细查看,不由佩服道:“此处剑伤若再偏一分,你便没命了,按说你应该早就昏迷了,却能支撑到现在,倒是叫人惊讶。”
那人却只是“呼呼”地喘着粗气,并未答话,看样子疲惫已极。
云墨衣将药粉小心的撒到伤口处,替他包扎好,再替他穿上衣服,道:“今晚先替你处理伤口,明早起来再给你熬药,你先在这榻上睡吧。”说完从柜子里抱出一床被子,替他盖好,那人点点头,乖乖地闭上眼睛睡去。
云墨衣开始仔细打量起他来,又是一个好看的男人,二十五六岁的年纪,一张棱角分明的面孔,眼睛睁开的时候是极冷的,仿佛能洞穿一切,英挺的鼻梁,完美的下巴,嘴不说话的时候总是微微往上挑,像是在笑又不像在笑,这是一个琢磨不透的男人。穿的衣服价值不凡,乌黑的头发上面用一只名贵的玉簪固定在头顶,下面随意披散下来,显得十分贵气。
云墨衣看了半响,终是忍不住瞌睡的侵袭,熄了烛火爬上床睡觉。不知睡了多久,却被一阵说话声吵醒。
云墨衣惊醒过来,侧耳一听,却是榻上的人在说梦话,听了半响觉得状况不对,下床点亮蜡烛,近前一看,榻上的人满面潮红,叽里咕噜说着胡话,全身却不停地发抖。云墨衣暗道不好,上前一探,果然额头烫得吓人。
冬天的夜里本来气温就低,屋里虽然生着火,却是没有增加多少暖意。榻上铺的东西太单薄,着了凉,加上他受了重伤,自是发起烧来,眼下若是持续下去,他肯定活不过天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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