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你个小小奴婢,敢挡公主的驾,你有几颗脑袋够砍的?”公主身后的女官一脸愤然,朝拦驾的小丫头吼道。
“公主饶命,公主饶命,是,是太子吩咐……不让公主进去……”小丫头戚戚然地跪在地上,连连磕头,声音不住地颤抖,她怎么这么歹命,被派来做这差事,身后站满了看热闹的人,也没有人上来帮她说句话。
“他为何不让我进去?哥哥成亲娶太子妃了,做妹妹的岂有不恭贺之理?”夏儿语气淡然,垂下的眼帘遮住眼中满满的痛色。
小丫头抬起头,茫然地望着她绝色的面容,对啊,太子为什么不让公主进去?“这,这奴婢也不知,太子是如此吩咐的……”
“定是你这该死的奴婢听错了,还不快滚一边去,恭请公主入内!”女官一步跨前,将小丫头踢至一边,躬身恭敬地对夏儿道:“公主请……”
夏儿点点头,整了整自己的仪容,盈腰款款,步似青莲,一身素雅似水的衣裙,与周围的大红色,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走没几步,一个高大的身影拦住了去路:“太子吩咐,不想见到公主,请公主不要为难属下人等。”趴在地上的小丫头暗暗舒了一口气,却暗自疑惑,为何太子不想见公主,他们的兄妹感情不是一向很好么?
身后低低的私语声,断断续续地传进她的耳朵:“你们听说了么,咱们的覆夏公主爱上了太子呢?太子偏偏又不喜欢她,她便整日里缠着太子!让太子不得安宁!”
“什么?太子可是她的亲哥哥啊!”
“谁说不是啊,所以太子才不让她来,她进去可不把好好的婚礼搅得一团乱,新太子妃会作何想呢?”
“怪不得呢,真是作孽啊……”
小丫头恍然大悟,瞪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不可思议地仰望着美貌的公主。
公主拥有垩国第一美人之称,是多少男人心中的女神,爱慕她的男人,从京城都能排到边境去了,她怎么会爱上自己的哥哥呢?
不过,太子也生的极美,又贵为储君,是垩国多少女人心中想嫁的目标,就连自己,也总是忍不住偷偷地想多看他几眼呢,小丫头害羞地想道,忍不住向公主投去几分理解的目光。
覆夏公主显然也听到了些许下人们的窃窃私语,一张花容月貌瞬间惨白如纸,是谁,是谁将这些话告诉下人们得知的?这不是,这不是全部的实情,不是这样的,不是她天天缠着他,是他说的,是他说的他爱她啊?
一个趔趄,纤细的身子差点跌倒在地,头上的金步摇滑落下来,“哐当”一声掉在地上,一头黑亮的青丝,瞬间如瀑布一般倾泻而下,掩住她哀痛的神色。
身旁的女官赶紧上前一步将她扶住,才让她没有跌倒在地,样子却是狼狈不堪,女官担忧地说道:“公主,要不咱们回去吧?”
“不!”覆夏公主紧咬红唇,绝美的小脸闪过一抹抹倔强,弯下腰,拾起金步摇,紧紧地攥在手中,稳住身形,将神色间的哀痛尽数掩藏于淡漠之下,仰起高贵的头,对身前的高个子侍卫冷道:“让本宫进去,本宫是来代表母后贺太子新婚的。”
“对不起,公主,太子吩咐过……”侍卫鞠了一躬。
“放肆你个狗奴才!”覆夏公主冷然打断他的话,一双美目射出皇家天生的王者之气,“你的眼里就只有太子,太子是你的主子,皇后就不是你的主子么?本宫就不是主子么?本宫今日定要将你这个辨识不清的狗奴才治罪不可,来人啊,给我拖下去……”
话还没说完,一道好听却无奈的声音响起:“夏儿……”
制止了她欲说出口的话。
覆夏公主抬起头去,唇角勾起一个讥讽的弧度:“太子殿下,您终于舍得出来见我了。”
“夏儿,不要调皮。”太子无奈地看着她,眸子里快速闪过一抹痛,又闪过一抹愧疚,一身大红的新婚礼服,衬得他更加貌比春花。
“本宫没有调皮,太子‘哥哥’成亲之日,本宫受母后之托,特来祝贺,谁知太子府的奴才们拦着不让本宫进,这是何道理,还请太子‘哥哥’道明原委!”覆夏公主仰着头,冷冷地望着他,咬牙切齿地将“哥哥”两个字咬得极重。
太子微微皱眉,对她这样疏离的说话,心中似某根弦似绷断了一般:“夏儿,不要这样对我说话。”
“那要怎样说,请太子‘哥哥’明示。”心痛得麻木了,却没有一丝表现出来,她不要让这个男人看到她的悲伤,她的软弱。
“我不想当皇帝……我只想跟夏儿在一起。”他的海誓山盟犹在耳边,转眼他便变了陌生人,要娶别的女人为妻,骗子,连自己的亲哥哥都要骗自己,世上的男人还有谁能信?都是骗子!
“既是母后让你来的,你若保证乖乖的,我便让你进去。”太子皱眉。隐晦地说道。
“呵呵,太子‘哥哥’,我什么时候不乖了么?”公主柳眉儿一挑,呵呵笑起来,那笑却不达眼底,令人觉得比哭还凄然百倍。
我什么时候不乖了么?你说你喜欢我,我给你相同的回应;你说要带我走,要找一个没人的地方隐居起来,我点头,乖乖地在宫里数着日子,等着你带我走,我等来的,却是一个旷世大谎,一个你要成亲的消息,一个令人痛不欲生的背叛!
太子觉着那笑实在是碍眼,咬咬牙,拉过她的皓腕,说了一句:“跟我来!”拖着她疾步往后花园而去。
她没有丝毫挣扎,任由他拽着她而去,眼前的风吹过,掀起他红色的衣摆,刺痛了她的双眼。
“夏儿,对不起……”待到没人处,他才低下头来,如换了一张面孔,轻声说道。
“你对不起我什么?”冷笑一声,黛眉微挑,一抹讥讽的笑容在唇边微漾,手中紧紧攥着的金步摇,却已狠狠地戳进手心,鲜血哗哗地滴落在地。
手上传来的巨痛,才能让心里的痛麻木,才能让自己用冷漠的面孔,掩盖掉无助与忧伤。
“夏儿,你不要这样,你听我说……”太子双手扣在她的肩上,绝美的脸庞似沾染了一层春烟,朦朦胧胧的看不清楚。“我原本是不要让你知道我要成亲的消息的,我怕你误会,我不爱她的,一点也不,我爱的还是夏儿。”
“哈哈哈……”似听到了一个非常好笑的笑话,覆夏公主笑得不能自抑,笑得腮边凝泪,笑得腰都弯了下来,扶着膝盖粗粗地喘气。
他说,他不爱她的新娘,他只爱她,然而他却要娶的人,却刚好反过来。
“夏儿,你别这样,你这样我好心痛。”太子看着她的动作,心里一阵难过:“我也有自己不得已的苦衷,夏儿,你等我,等我娶了她,拿到火龙珠,我就带你走。”
“什么是火龙珠?”轻轻地擦掉腮边的泪水,问道。
“这个你不要问,你只要知道,我的心里只有夏儿一个人,相信我,再给我一段时间,好吗?”轻轻地执起她的手,说出自己的承诺,她手心中触目惊心的血,让他猛然一震,紧接着心疼不已:“夏儿,你何苦这样伤害自己?”轻轻地在她掌心吹了几口气,扯下自己礼服的一角,替她细细地包裹好伤口。
“我还应该相信你吗?在世人眼里,我们两个的感情是不容于世的,你真的能不顾别人的流言蜚语,你真的能放弃那高高在上的位置?”他温柔的举动,引得她浑身一颤,真的应该再相信他一次么?
“能。”太子一脸的坚定不移,“我不管别人怎么说,我也不想当皇帝,我只想要我的夏儿。这一次过后,如果我再欺骗夏儿,就让我不得好死!”
“好,我信你。”美丽的眸子又恢复了些许神采,心中却有一个疑问不得不问:“下人们都在说我们的事,颠倒黑白,说我缠着你不放,是你告诉他们的么?”
“我怎么会去嚼这样的舌根,都是婷儿,是她让人故意去散播的谣言,你放心,待我拿到火龙珠以后,我一定狠狠惩治她替你出气,只是现在,我还不能动她,只有先委屈夏儿了。”太子一脸愧疚地说道。
“我不怕委屈,我只怕你变心。你娶了美娇娘,真的能放弃你的锦绣将来么?”覆夏娇美的小脸一脸黯然。
“夏儿,相信我!此一生,我心里只有夏儿一人!”将她娇柔的身子搂进怀中,在她耳边轻声说出自己的誓言。
这誓言,如一张密密的大网,将她的后半生笼罩其中,从此改变了许多的事,令她以后,成为垩国史上的一个传奇。
“衣儿,小懒猪,该醒了。”温润的声音将她自梦中唤醒,睁开眼来,侧边是闻人醒放大的俊脸。
回过神来,侧头看蜡烛燃烧的长度,应该又睡了两三个时辰了,现今大约是深夜时分。
“衣儿,这床怎么塌了一边?”毫不知情的闻人醒奇道,他家的床,都是上好材料的红木大床,怎么会睡了两个人就断了根床柱子?
他哪里知道,在他睡得深沉的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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