覆夏是垩国史上有名的美人,自小便生的花容月貌,又玲珑剔透,很得她父皇母后的宠爱。她的美,甚至引得另外两个国家的年轻男子也来竞相追求,更别说本国的男子,父皇不知给她说了多少的驸马人选,她却一个也看不上,有人说,优秀的公主是有心上人了,却没人知道,她的一颗芳心,究竟许给了谁。
这个叫沈奕的男人画道,太子鸢,娶太子妃的时候,公主曾经去祝贺,与太子似乎吵了一架,最后却又和好。待到太子登基,立了太子妃婉婷为皇后,之后有一天,一向与皇帝感情极好的公主,不知因何事与皇帝决裂,哭着从皇宫跑回来,回府以后,便不顾所有人的议论,毅然娶了八个夫君,从此以后,芙蓉暖帐,醉生梦死,日日夜夜与八个夫君呆在一起,再也没有出过公主府一步。
细细翻阅,他用画笔娓娓道来,在他的笔下,透露出一股淡淡的哀伤,和对公主的眷眷深情。这个叫沈奕的男人,是深爱着覆夏公主的。
直至翻到最后一页,整整一页纸,全是留白,似乎想要画什么,却不知道从何画起,最下面几行小字,写道:公主每逢生辰的夜晚,便会将他们所有人都赶出她的主院,一个全身裹着黑袍的神秘人会来见她,一直呆到天明才走,待他走后,公主便会发上一整日的呆。
直到有一日,公主发呆的时候,他断断续续听到她咬牙切齿地说了几个字:“火龙珠……玄衣教……!”之后,公主便一病不起,一日比一日消瘦,请遍天下名医也没人治好她的病,没过几日,美丽青春的覆夏公主便香消玉殒……
八个夫君从此后,便不吃不喝,没过多久,便一个接一个死在公主的灵柩前,这一页空白,是他随着公主长眠,临死前所画,有好多的话要说,却只有一片空白……
缓缓合上画页,云墨衣的心情颇为沉重,却不知是因为这个沈奕在内的八个男人的浓浓深情,还是因为鸢帝对覆夏的背叛,只知道,心里似扎了一根针一样的疼。
公主到死也是爱着自己的皇兄的,她因为与他赌气,娶了八个夫君,将自己的身体给了他们,却把自己的心自始自终地留给了他,恐怕那个裹着黑袍的神秘人,不是别人,正是她深爱的皇兄罢。这一点,沈奕也是知道的,否则他也不会强调公主是与皇帝决裂以后,才娶了他们,更何况,当时关于公主喜欢太子的传言不是已经有人在传了么?只是他选择了忽略,严格来说,他是选择了不说出来,就算是画画,也是在尽力维护公主的名声。
八个男人,执着地爱着她,她死,他们便不再苟活在人世,选择相继陪伴她而去。
公主是幸福的,有八个深爱她的男人;却也是可悲的,被心爱之人背叛,这段不伦之恋,是不容于世的,她作为受伤害的人,就算心再痛再怨,也不能说给任何人听,也没有人与她分担,只能埋在自己的肚子里,带到九泉之下去。
八个男人是幸福的,他们拥有了公主,甘愿与她不同生而共死;他们也是可悲的,公主的心,到死也没在他们身上。这样的一段爱恨纠葛,就如发生在她的眼前,沉重地令她喘不过气来。
究竟是什么原因,令信誓旦旦的太子,最终背叛了覆夏?公主所念叨的火龙珠,又跟玄衣教有什么关系?
云墨衣只感觉,解开了梦的由来,却又似陷入了一团迷雾,这些事,究竟跟自己有何关联?自己以前对覆夏公主这个人闻所未闻,竟然能在梦中将她所经历的事情重现,莫非她真的是她前世的再前世?
而水夜枫若真的是鸢的后世,她对他更无好感,信誓旦旦而后又背叛誓言的男人,就算转了几世,也令人讨厌!如若这世要让她和他有所纠葛的话,她也是来替公主报仇的!
因果报应,天道循环,这一世,就让他尝尝爱人而不得的心痛滋味罢!
现今的打算,仍是要按照原定计划,往凤凰山而去,至于几个男人的安排:醒的伤,让他先留在这里养好,便让楚亦谨送他回去;楚亦尘,丢到伶人馆去,任他自生自灭;至于水夜枫,把他带到越阳去,丢给他的父母,如果能在玄衣教偶然得到火龙珠解他的毒,便治好他,然后好好地折磨他,如果不能,便让他死吧,至于心里的痛,那不是属于她的,痛便痛吧!
打定主意,将画册揣进怀中,盈然转身,打道而回,待回到客栈后院,天色已亮,灿烂的朝霞挂在遥远的天边,红的似火。
又是新的一天开始!
甫至门前,便看到凝香焦急地踱来踱去,时不时还引颈高望,看到她的身影从马车上跳下,便焦急地说道:“小姐,不好了,三王爷与谨王爷打起来了,凝香拦不住!”
“他醒了?”云墨衣边走边问道。楚亦尘醒过来,定然会恨楚亦谨坏了他的事,找他算账是必然的,只不过,楚亦谨肯定不是对手。
“是呀,一醒过来就对谨王爷大打出手。所有的人都拉不住。”
果然,院中传来一阵打斗之声,紫衣的楚亦尘,目光如炬,招招凶狠毒辣,化掌为爪,似不要命似的,专往楚亦谨的面门而去,而黑衣的楚亦谨,却一连退让,尽是防守的招式,没有攻击的欲望,尽管这样,他英俊的脸上还是挂了彩,多了几条小小的划痕。
“住手!”云墨衣大喝一声,弯腰捡起一块石子,隔空一抛,楚亦尘便定在原地不动了,妖媚的脸上又是怒又是惊地盯着她,嘴里恨恨地喊道:“云墨衣!”
楚亦谨呲牙咧嘴地摸着脸上的伤口,苦笑一声,无奈地对他说道:“三哥,你好狠,专门破我的相!”
“哼,怎样也不及你狠,在本王背后偷袭!”
“三哥,衣儿不愿,你何苦强迫她?”楚亦谨试图对他讲道理。
“那也是本王与她之间的事,跟你何干,你横插一杠,无非是想让她多看你一眼吧,装什么清高?你别告诉本王,你看到她和闻人醒那个样子,你心里没有别的想法?”盛怒中的楚亦尘哪里听得进道理,满脑子都是衣儿和闻人醒在一起的画面。
“闭嘴,破劫,将这个吵吵嚷嚷的烦人家伙送到就近的伶人馆去接客,我不想再看到他在眼前出现!”云墨衣吩咐身后的破劫道。
“啊?”破劫以为听错了,张大了嘴不可思议地看着她。
“啊什么啊?还不快去,你也想去接客么?”柳眉一挑,幽冷地说道。
破劫清秀的脸一红,走上前去,欲要拎起他的衣领。楚亦尘横眉瞪眼,却浑身不能动弹:“云墨衣。你敢!”
“……”没人理他,云墨衣已经背对他,提腿往闻人醒的房间而去。
“云墨衣,你个死女人,你敢这样对本王!本王不会放过你的!”楚亦尘好听的声音有丝颤抖:她不会真的那样做吧?
“衣儿……呃……”楚亦谨话还没说完,便被她凶狠的眼神吓了回去。
“谁求情谁便跟他一样。”一句话便打消了所有人求情的念头,只能同情地看着楚亦尘被破劫扛在肩上。
“放肆!将王爷放下来。”楚亦尘仅剩的近身侍卫见不能再袖手旁观了,抽出佩剑逼在破劫面前。
楚亦尘往他投去一个感激的眼神:关键时刻,还是自己人靠得住,只不过,那侍卫拿剑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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