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小姐,三王爷回来了,还,还带回来一个青楼女子!在院子里给她安排房间呢,说是要住你的那间房。”凝香还没进门便大呼小叫,紧跟着人随声到,跌跌撞撞地跑进来。
云墨衣从水夜枫带给她的奇异感觉中苏醒过来,美眸微眯:那妖冶王爷还蛮有本事,总能想办法折腾些新花样出来。
让破劫送他去伶人馆,也不过是吓他一吓,堂堂朝廷三王爷,闻名遐迩的“紫衣公子”,只要亮出身份来,哪个馆子里敢收?不但不会收,反而会恭恭敬敬地给他送回来,除非老板不想要他的项上脑袋了,所以并不担心他真的会被逼着接客,他倒好,自己回来了不说,还带回来一个。
我倒要去看看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想罢,起身出去,果然,一身紫衣的颀长身材站在院中,他身后,还站着一个年轻貌美的女子。
此女身材火辣,一袭大红丝裙领口开的很低,露出丰满的胸部,面似芙蓉,眉如柳,比桃花还要媚的眼睛在太阳下闪闪发光,眼角一勾,随意在谁身上瞟过那么一眼,那人便觉浑身都要酥了一般,鲜红的嘴唇微微上扬,露出妖妖艳艳的笑容。此刻,如小鸟依人一般,紧紧依偎在楚亦尘的身后,火热的圆润在他挺直的背脊上有意无意地蹭来蹭去。
看见款款走出的云墨衣,勾人的眼神微微一滞,被她绝色的面容晃得有些愣神,看了看她,再看了看身前的楚亦尘,像是看到对手的斗鸡,眼神里爆发出一阵危险的气息。
楚亦尘见她出来,凤眼中的不自在一闪而过,暗忖:这招铤而走险,会不会弄巧成拙?若是衣儿不但不吃醋,反而生气怎么办?
嘴里却道:“你出来的正好,这是水姬,是本王新结识的红颜知己,她没房间住,你那间反正你也不住,不如让给她罢。”眼角余光小心翼翼地揣摩着她脸上的表情,他也是实在无计可施,眼看衣儿与闻人醒越走越近,离自己却越来越远,不但对她用强失败,自己还被她一气之下送到青楼去了,正好在青楼遇到花魁水姬,这个女人美则美矣,却胸大无脑,一身媚骨头只知道往男人身上贴,顿时计上心来,不如用来做激发衣儿醋意的棋子?
若衣儿对他还有一丝丝的在乎,说不定打翻了醋坛子,幡然醒悟他无比的重要性,愿意再做回他的王妃,从此与他鸾凤和鸣,鹣鲽情深,你弹琴,我吹箫……
想着想着,笑容不知不觉地爬上他妖冶的脸庞,在眼角眉梢渐渐扩大,一时间,院子里只闻此起彼伏的抽气声和口水滴答声……
“王爷果真是花名在外,魅力无边,半天便结交一位如此貌美如花的红颜知己,两位郎才女貌,让我等真是汗颜不已,只是我们这里庙太小,哪里容得下两位菩萨,不如请出去,另寻座高庙吧?”云墨衣没有被他颠倒众生的笑容迷惑,美眸里一片阴霾,还有无尽的鄙视。
真是记吃不记打的东西,被叶梦熙害得还不够惨,随随便便就带个女人回来,寻常青楼女子便就罢了,若是别有用心之人,看他要如何收场?
“本王就要住在这里,这里清净。”楚亦尘当然不走,若走了,他的戏还唱得下去?
她越是生气,他越是高兴,说明她在乎他不是?
“王爷,站了这半天,水姬的腰都酸了,水姬的房间到底在哪里嘛?是不是有人不肯让嘛,王爷可不要太仁慈,将她拖出去,砍了就是了嘛。看谁还敢有意见!”水姬不满地锤锤自己的腰,娇娇滴滴地在他耳边撒娇道,眼神却颇有敌意地往云墨衣射来。
那嗲声,令在场之人都不禁起了一层的鸡皮疙瘩,
云墨衣接收到她的敌意,暗中探了探她的内息,没有一丝波动,却也不敢大意,原来的林月诗等人不也探不出一丝内力波动么,后来的事实证明,他们是有一种特别的方法,掩藏了自己的武功。
在这段需要事事小心的日子里,所有人的突然出现都不能小视,这水姬,便出现得煞是突兀,就像凭空里冒出来的一样,又像故意在那里等着他们的一般,不能不防。
“水姬乖,本王带你去房间,好好给你锤锤就不酸了。”楚亦尘温柔异常地对她说道,眼睛里却一片清辉,没有一丝感情。拉起她柔嫩的小手,看也不看别人一眼,往云墨衣的房间而去,仿佛此刻在他的眼中,没有别人,而只有水姬一人!
水姬瞄了她一眼,得意一笑,如春风摆柳一般,摇摇曳曳地任他拖着,往云墨衣的房间而去。
“呸!看她那走路的样子,也不怕把屁股摇下来!”凝香对着她的背影呸了一声,又转过头愤愤地望着云墨衣道:“小姐,你真的让那骚女人住你房间?”她看小姐那一眼,便不像个好相与的女人!
“她要住便让她住吧。你搬到前楼去便是。”云墨衣望着她的背影若有所思地道,顿了顿,又说:“去让掌柜的给醒的房间换个好床来。”
“是。”凝香领命,盈然而去,走没两步,被一件甩出来的衣服罩在头上,紧随而至的是一声娇滴滴的呼声:“哎呀,这房间是谁住过的啊,真臭啊,呸呸呸,王爷,人家要上好的香料来熏过才是,要不然住不下去了……这柜子里都是谁的衣服啊,这么难看,这么差的料子,简直污了人家的眼,都丢出去……”接着,房间便接二连三地飞出一件件女装,全是价值不凡的上好衣裙,悉数落在凝香的身上。
凝香拉下头顶的衣服,不禁气结,小姐的这些衣服,每一件都是上好的烟霞罗制成,烟霞罗是贡品,只有宫里品级最高的妃子娘娘才有那么一两件穿,皇上却赏下来许多许多,闻人公子请了最好的师傅来给小姐做的衣服,这每一件衣裙,都是市面上见也见不到的珍品,她居然说污了她的眼,还一件件给丢出来!
是不让孰不可忍!凝香终于发飙了,抱着所有的衣裙,一个箭步冲进去,狠狠地丢在床上,大力将她一推,眼睛里快喷出火来:“你这个骚蹄子,谁容许你在这里放肆?滚出去!”
水姬被她一推,狠狠地跌在地上,眼睛里霎时挤出几滴眼泪,哭诉道:“呜呜呜,水姬好疼啊,王爷,呜呜呜……”
楚亦尘嘴角一撇,不耐烦地皱皱眉头,却柔情似水地将她扶起来,对凝香吼道:“凝香,不得放肆,快给水姬道歉!”
“我不!”凝香嘟起嘴,鄙视地瞅着她:“演技也太差了,我根本没有用多大的力,哪会摔得那么夸张!”
闻言,水姬哭得更厉害了,扑到楚亦尘的怀里:“呜呜呜,王爷,这丫头根本不将您放在眼里,连一个丫头都敢这么放肆,水姬以后还怎么过,还不如回去呢,呜呜呜……”
“水姬乖,别哭了,别跟一个丫头一般见识,本王好生待你便是,谁也不敢欺负你。”楚亦尘软言细语地安慰道,还温柔地拍拍她的后背。
“真的?那晚上王爷可要好好疼人家。”那女人脸变得比猴子还快,眼角的泪水尚未干,便已经破涕为笑,娇羞地埋在楚亦尘的怀里撒着娇,却没留意他眼睛里一闪而逝的嫌恶。
“凝香,把东西都收拾出来罢。”清冷的声音在外间喊道,没有一丝的温度。
凝香恨恨地盯了她一眼,嘴里骂了一声,才不情不愿地收拾了东西,有些同情的望了望地望了望楚亦尘,出了门去。
她之所以忍气吞声,是因为她知道这个女人要倒霉了,听小姐的声音,便知她的下场会如何。
跟了小姐这么久,别人不知,她凝香还能不知?小姐可不是逆来顺受,能容忍别有心思的女人骑在她头上作威作福的主!从林月词到林月诗,从叶梦熙再到金婀,一个一个,无论是心如蛇蝎,还是层层算计,抑或是武功高强,哪一个不都栽在小姐的手里?
这女人这么嚣张,恐怕连纵容她的三王爷都得倒大霉,所以她才颇为同情地那样看他一眼,希望他能明白过来,早日回头是岸,否则连到时候是怎样死的都不知道。
楚亦尘哪里晓得她肚子里的那些弯弯绕绕,他带水姬回来的目的,不就是让云墨衣吃醋?所以水姬越放肆,她们斗得越厉害,他就越高兴。
“都送到醒的房间里去。”云墨衣晦暗不明地看了看大开的房门,转身飘然而去。
是夜,一丝月光也无,过了晚膳时分,掌柜的来将新床换过,又派人送来了热水沐浴。
烟熏袅袅,香气扑鼻,匍匐的热气中,云墨衣小脸晕红,慵懒地靠在浴桶沿上,美眸微闭,神情间惬意无比,诱人的身躯,掩在水上花瓣之下,只露出雪白的脖颈,那惹人喷火的沟壑,随着层层涟漪荡漾,若隐若现,令人无限遐想。
闻人醒看着眼前美轮美奂的画面,只觉一阵燥热,身上的每一个细胞都在叫嚣着他的需要。可惜,如此美景,只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衣儿不让他乱动,说若是伤口再裂了,便不让他上路。
不让他动,偏偏又在他眼前上演美人出浴的美景,这不是要他的命么!
哀叹一声,浅浅地唤道:“衣儿……”那声音,哀怨的就像个被丈夫休弃的怨妇一般。
云墨衣抿唇一笑,却并未睁开眼来,悠然说道:“醒,你对楚亦尘突然带回来一个青楼女子作何看法?”
白天的时候,闻人醒便已得知昨夜发生过的事情,当时,差点没当场跳起来,去找楚亦尘算账,还是云墨衣拉住了他,细细安慰,才制止了他的冲动。
“听说三王爷风流异常,爱流连风月场所,从青楼带女子回来,也不足为奇。”闻人醒眼神有些复杂,心里暗道:恐怕是为了试探你的心意吧?
他也是男人,男人的心思他懂,楚亦尘堂堂一国王爷,就算再风流,也最多不过局限在风月之所,将青楼女子带出来,是一件极失身份之事,除非极爱那位女子,才会如此不顾及皇家的体面,然而楚亦尘所爱之人,根本就不是那位叫水姬的女人,所以,他怀揣的什么心思,自己焉能不懂,只是,恐怕他还不太了解衣儿的脾气,最后只能弄巧成拙罢!
“是么,只是因为风流么?”云墨衣闲闲地说道。
“衣儿那样聪明剔透,焉能不知?”闻人醒哀怨地看她一眼,非要他说出来么?
与此...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