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墨衣并未答话,右手扬起,宛转掌心,一道强劲的内力蕴于掌中,她的周围,似乎都刮起一阵风来,衣袂飘飘,长发飞舞,冷然的眼眸,窈窕的身姿,清辉的气质,如月中仙灵。
楚亦尘目不转睛地盯着她,凤眼中的爱恋一闪而逝,浓眉紧拧,薄唇微抿,筑起周身的气势,摆出防御之姿来,长身玉立,如一座高山巍然不动,紫色的衣衫,随着他的气势微微摆动,妖冶的脸庞,映日的绛唇,占尽风流,似瑶宫谪仙。
眼看两人就要打起来,楚亦谨着急上前几步,欲要从中拦阻,尽管他们任何一方的攻势,他都接不下来,但一边是爱人,一边是兄弟,两人小打小闹便罢,若以生死搏命起来,他是不能眼睁睁看着的。
一边是剑弩拔张,一触即发,另一边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一时间,连周围的气流都似乎凝固了,另外两人,皆觉空气稀薄,呼吸紧促。楚亦谨目不转睛地盯着场中情景,大气也不敢出一下,所以没有人注意到,某个人的手,轻轻拢于袖中,再慢慢地掏出一件器物来,随着手上的动作,那人眼中的光芒大盛。
云墨衣的掌中,如奔腾着一条气势如虹的飞龙,她这一掌出去,便会增加一条亡灵。
他直视着她的眼睛,良久,竟微微笑了起来,那笑中有自嘲,有哀伤,有爱恋,还有明了,自知不是她的对手,她若是下了狠心,他的命,便在她一念之间。
原来索要她的一个吻,付出的代价便是生命呢。
凤眼微眯,扬起头来,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紫色的身影,长身玉立,仿佛一朵盛开在冷雨中的幽兰,美丽,寂寞,孤独,而又散发着哀伤。
褪却了嚣张的气焰,收敛了周身的锋芒,他的美,遗世独立,令所见之人,心弦皆为之一震。
这样的楚亦尘,还是很令人爱的。
云墨衣不禁看呆了,却心念一转,美眸一瞬间划过一道光彩,右手一挥,眨眼之间,掌气已尽数倾泻而出,雷霆万钧,带着摧枯拉朽之势,刮起一阵巨大的旋风,将地上的尘土瓦砾悉数卷起。
众人只觉风沙迷眼,什么也看不清了,只闻“咚”的一声重响,似有一个人倒在了地上。
风沙渐去,紫色的身影依然屹立在院中,惊诧地低望自己的身体,没有丝毫损伤,这是怎么回事?
放眼望去,却是水姬狼狈不堪地趴在地上,梳得整齐的发髻被掌风刮得散乱不堪,左手撑地,右手捂胸,似变了一个人一般,一双杏眼恨恨地盯着云墨衣,嘴角露出一丝狰狞的笑容。
云墨衣黛眉微蹙,轻袖一挥,人已在她面前直身而立,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眼里尽是不屑的光芒,缓缓蹲下身子,嘴角微撇:“水姬?若我没有猜错的话,金婀是你的姐妹吧?你们玄衣教果然是蛇鼠一窝,没一个成器的,说吧,你想怎么死?”
众人一愣,又是个玄衣教的?玄衣教的人还真是无孔不入啊?
“呵。”水姬轻笑起来,笑声扯到心口的内伤,痛得嘴一咧,脸上半是痛意半是笑容,扭曲成一团:“金婀姐姐是因为心中有所牵挂,才败于你手,我不一样,我无情无爱,我也不怕死。有你陪我,黄泉路上我也不会寂寞的。”
云墨衣捡起地上的银盒子,和散落的几根银针,拿到面前:“这就是你的暗器?方才你想趁我们全神贯注之际偷偷出手,只可惜你棋差一着,我早已暗中留意你很久了,你从袖中掏出它来的时候,我便已经了然于胸,只等你出手……”
“哈哈哈……他们都说你很厉害,我看也不过如此罢。”水姬笑得愈加放肆,妩媚的脸上一片狰狞,“不错,这个是我的暗器,我早就知道银针是射不到你们身上的,这只不过是我的先招,不信你闻闻,以你的医术,应该不会闻不到空气中的香味儿吧?哈哈哈。”
闻言,所有的人都敛起了鼻息,细细捕捉空气中的味道,果然,闷热的空气中,一丝淡的几乎不能辨别的清新香气若隐若现,若不聚起十二分的注意力去分辨,决计无法察觉到它的存在。
云墨衣敛眉深思,脸色一白,不由自主地低呼出声:“临去秋波?”
“不错,算你知道的多,现在,你便知道我的黄泉路上不会寂寞了吧?哈哈哈……”
“衣儿,什么是临去秋波?”楚亦谨好奇的问道。
“临去秋波那一转,未有不令人消魂欲绝者也。本是古籍中的一句话,却被人用来给一个春药取名,只因此药极为霸道凶狠,乃会致人死地的春药,只需释放在空气中一点点,人只要呼吸到,便能中毒,药效发作的结果,便是疯狂地寻找异性来交合,昼夜不休,直到精疲力竭而亡……更霸道的是,此药……无解!”
“什么?那,不是,我们都中了?”楚亦谨瞠目结舌,望了望院中的人,衣儿,三哥还有他,全部都中招了?
“不错!”云墨衣垂下眼睑,掩住神色间的一丝复杂。
果然是防不胜防!水姬确实高明,先是搅得她和楚亦尘暗潮汹涌,然后趁她被他吻得意乱情迷,又怒火攻心之际,放出暗器,这暗器,却只是为了掩人耳目,虚晃一招,释放暗器上涂抹的一点点临去秋波,才是她的主要目的。
“你为什么不用别的毒药,而要用春药?直接置我们于死地不是更好么?”云墨衣不解地问道。
水姬面露不屑,嘴角一抹冷笑:“对付你,若不用无解的毒药,便会被你想办法解掉。而这样的毒药,一般需要服入口中方能有效,之前许多人的教训告诉我,我是断然没有机会给你的食物和水下毒的,所以,我便用了这不但能用空气传播,而且无解的春药,这也很好不是么?让你变成淫娃,继而纵欲而死,不也是一件很舒心的事情么?”
“是么?你似乎也忘了,好像你也吸了不少呢?”云墨衣尽管心中慌乱,面色却一派淡然,左手钳住她的下巴,冷冷地说道。
“呵,我刚才受了那么重的内伤,我就快死了,又有何畏呢?”水姬笑得,似一个暗夜中的魔鬼。
“你想死?我偏不让你如意,你想让别人成为淫娃,我先成全了你罢!破劫!”空气中的香气渐散,云墨衣一声大喝,破劫的身影瞬间出现在眼前,躬身拱拳道:“小姐。”
幸亏方才破劫和凝香都不在,要不然若他们两个也中了着,后果便不堪设想。
掏出一个小瓶子,倒出一粒药丸,迅速硬塞进水姬的口中,后者还来不及吐出,便被她后背一拍,吞进腹中。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左右几掌,水姬“啊--”的一声大叫,便被她拍断了手筋和脚筋,废去了武功。
“你放心,我喂你吃的可是良好的内伤药哦,你暂时还死不了。你,就等着好好的享受罢!”转身吩咐破劫:“去,将她丢到乞丐窝里去,要最老最丑的,最好是瞎眼歪鼻,头上长疮,全身流脓的!”
“是!”破劫若不是担忧云墨衣的安危,而笑不出来,否则铁定嘴角抽搐而死!
“云墨衣,你好狠!我在黄泉路上也不会放过你的……”水姬咬牙切齿的声音渐去渐远。
“衣儿,可怎么办?”楚亦谨着急地问道,刚才她们的对话可是听得明明白白的,中了春药也便罢了,还无解……
英气的眼眸扫向楚亦尘,这,如今这局势,可怎么办才好?
楚亦尘脸色怔愣,似还未从震惊中回过神来,他又带回来一个玄衣教的奸细?这回,似乎还害了很多人。
“我怎么知道?该死的,是哪个不要脸的登徒子不学好,创造的这个药?肯定是你们男人!”云墨衣狠狠地瞪向楚亦谨,几乎咬牙切齿。只有男人才会专注在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上!
“又不是我……”楚亦谨脸一红,低下头轻轻说了一句。目前的状况,不是研究谁造出的药好不?又问了一句:“那可要怎么办?”
“怎么办?”云墨衣翻了个白眼,两手一摊:“凉拌,就等着欲火焚身好了!”
“衣儿也没有办法么?”楚亦谨脸似红霞。
“这春药不算毒药,除了做那个事以外,根本是没有解药的。”云墨衣无奈地皱眉,醒的身子是禁不得折腾的,难道真要跟谨……然后死在床上?
曾经想过了很多种死法,却从未想过会是做那个爱做的事而死的……
反正都是死路一条,倒不如趁药效发作之前自尽算了,死也死的有尊严一点!都怪自己,又一次着了道!可是谁能料到呢,敌人的招数总是层出不穷,她又不能未卜先知。
想罢,心一横,右掌抬起,往自己的天灵盖上拍去。
“你干什么?”楚亦谨大惊,眼疾手快地拉住她的手腕,将她的手拉下来,不能理解地看着她。
“反正都是死,与其死的那么窝囊,还不如自裁算了。”他的手心,传来一阵异样的感觉,如一股电流传到自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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