测,摇摇头,问道:“去哪?”
“离开这里。”一看到她跟身边那些男人们卿卿我我,他就无比烦躁,忍不住想杀人的冲动。
林白闻言,不由得有些紧张地看着云墨衣。
“不要,我在这里吃好喝好,干嘛要跟你走,我与你又不熟。”云墨衣撇撇嘴,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云墨衣!”房中传来一声大吼,紧接着是床柱的断裂声,和洛魂的闷哼声。
“他会不会有事?”林白担忧地回望一眼,说道。
“死不了的。”隐下自己心中莫名其妙的担心,云墨衣故意云淡风轻地说道。
似乎,他本来就伤的很厉害呢,看他的脸色,听他的气息,便知道他很虚弱,现在又被自己惹得大发雷霆,应该不会有事吧?
可是,他一开口就让她跟他走,怎么可能,这么多美人儿环绕身边,女皇的日子也不过如此了,她怎么可能因为一根臭臭的狗尾巴草,而放弃一大片芳香的花圃,虽然那也不是一根狗尾巴草,而要稍微香那么一点儿。
开玩笑,让她跟他走?反过来还差不多,他跟着她……
该死的,云墨衣你在想什么?暗暗掐了自己一记,你该不会因为他替你挡了一掌,就忘记了他的本性了吧?忘记了他可是个杀人魔头,忘记了他的凶狠霸道?
呃,严格说起来,他对她除了言语上的暴躁,似乎并没有多坏呢?仔细想起来,她在玄衣教的日子,似乎可以更难过吧?
要是他一念之差,说不定她现在还在暗无天日的水牢里呆着呢?
心中那抹异样的情绪更甚,算了,不想了,他与她,根本就是两个天生的对手,一见面就得掐起来,他没了平日的冷然,她也忍不住想将他气得牙痒痒。
玄衣教的总坛已经被他们毁了,剩下的教众,被他们的军队灭的灭了,俘的俘了,只剩下那个莫名其妙的老家伙,就算他武功再高,也翻不起什么风浪来,因着师傅的缘故,放了他一命。最主要值得庆幸的,是师兄被救出来了,此行的目的已经圆满完成,云墨衣开始考虑回京事宜。
出来一趟,不到一个月,带回去这么多美男,虽说除了南宫牧,别的男人都是来的时候也带着的,可是现在感情已经不一样了,恍恍惚惚,怎么就有这么多男人了?
算起来,从收了谨以后,这一阵子似乎都冷落了醒了,特别是师兄回来以后,更是无瑕去与他说上一句话。
醒,这个在她心中占据特别位置的男人,不吵不闹,不骄不躁,尽管他什么也不说,她却能感觉到他的黯然与落寞。
“你们谁看到醒了?”一整天了,都没有看到他的影子,就连吃午膳的时候也没有出现过,青叔说他有事忙去了,云墨衣也没有在意,直到晚膳的时候也没有见到他,心里开始有些许异样,又直到月上柳梢,他人还是没有出现,云墨衣有些着急了,不禁问其他男人道。
男人们都摇了摇头。
他真的有那么忙么?忙到大晚上了,还不回家?还是,他在躲在自己?
云墨衣开始走出院子,到整个“幽园”里去寻了。
该死的醒,不会真的躲到某个角落,独自黯然神伤去了吧?
月色淡如水,映得一泓湖水波光粼粼,湖心亭上,一个颀长的身影,趴在石桌上,脸侧埋在自己的臂弯里,呼吸轻浅,似乎睡着了。
云墨衣轻手轻脚地走过去,望着他俊逸而落寞的侧脸,微启的薄唇,还有露出半截的后颈,禁不住心神一动,俯下身,轻轻地在他白颈上印下一吻。
“谁……衣,衣儿!”闻人醒惊醒过来,欲要发作,侧头看见她,眼中一亮,一瞬间又恢复了黯然。
“今天很忙吗?是不是累坏了,都在亭子里睡着了?”云墨衣在他腿上坐下来,埋在他的脖子上,闻着他身上淡淡的香味,只觉舒心无比。
“没有……”哪有什么忙的,有些账目只需稍微看下就行,只是,夜里辗转反侧总是睡不着,一颗心七上八下,一个人心神恍惚地走到这里,静静地坐了会儿,不知不觉地就睡着了。
“没有?那为什么一天都没出现?”云墨衣轻轻地咬了一下他的唇,惹得他心悸不已。
“我……”闻人醒舔着唇,眨巴着眼睛。
“醒……”云墨衣拉起他白皙修长的手,放在自己的小手心里,柔柔地唤道,这个男人,被她伤心了吧?
“是不是我这两天冷落你了?你生我气了?”将自己温润的小脸,埋进他清凉的大掌中,一阵舒服的喟叹。
“不是……”闻人醒摇了摇头,他本就料到衣儿的男人会越来越多的,当初提出一女多夫的,不也是他么?衣儿的优秀,远远不是一两个男人能够掌控的,所以他早就摆正了心态,做好了心理准备。
就算因为别的男人,而因此冷落了他,他尽管会伤心,却不会黯然。
他自以为,他在衣儿的心里,该是特别的存在,衣儿无论看别的男人几眼,也不会忘记至少看他一眼,所以,他要做衣儿坚强的后盾,在她累了,乏了,疲倦了的时候,便会想到还有他在。
可是,她的话,伤了他了,她对南宫牧说,不要他们了。
在那一刻,他才知道,在衣儿的心目中,永远只有南宫牧最重要,而他们,都是可有可无的,他无论怎样努力,怎样放低自己的姿态,永远也达不到那个高度。
那一刻,他甚至有种万念俱灰的感觉,只觉天都要塌下来了,他极力控制自己的步子,才没有倒下来,极力控制自己的情绪,才没有让哀伤宣泄出来。
“那是怎么了?”他的奇奇怪怪,让云墨衣很是诧异,这个没心没肺的女人,哪里还记得自己随口说过一句十分伤人的话,哪里知道男人们的一颗心,因为她的一句话,而患得患失。
“衣儿!”闻人醒情动,将自己的脸埋在云墨衣雪白的脖颈里,久久地不愿出来。
一会功夫,云墨衣便觉得脖子里一片湿濡,慌忙将他的头抬起来,便看到他眼里的光,在月色下亮闪闪的。
“醒,到底怎么了,你告诉我可好?”醒平日不是这样的,他那明亮的眼神,和煦的笑容去哪里了,怎么会如此悲伤?
看着他难过的样子,云墨衣只觉自己心都要碎了。
“衣儿,如果,南宫牧不同意,你是不是不要我了?”这个问题困扰他一天一夜了,闻人醒哽咽地问道。
呃,云墨衣总算是记起来发生过什么了,该不会是因为她的那句话吧?
“醒,你是不是因为我说的那句话伤心了?”她的语气,软得不能再软,她的目光,柔地能滴出水来。
“嗯……”浓浓的鼻音。
“傻瓜醒。”这男人的心,怎么比女人还敏感了?云墨衣想笑又不敢笑,只好努力严肃地道:“醒,我那句话不是心里的想法,这么好的醒,我怎么会不要?我当时想的是,醒的好,我已经割舍不下了,如果师兄不同意,我也会想办法劝他的,在我的心里,醒是特别的存在,已经没有人能代替你了。”
“真的?”闻人醒闻言,眼中光芒大盛。
“当然是真的。”云墨衣用小脸贴着他的脸,在他耳边轻轻地说道:“醒,你知道吗?因为衣儿爱你,所以才会在你面前任性,她知道,你怎样也不会怪她的;因为衣儿爱你,所以才会冷落了你,她知道,你事事以她为先,怎样都会包容她的。你对衣儿的好,已经将她的心牢牢地圈住,她再也离不开你了,如果有一天,你不对她好了,她便只能去死。”说着说着,自己也哽咽起来。
原来,她的心中,已经爱他这么深了呵?
似乎,已经将他当成了生命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衣儿……”闻人醒动情地拥着她,心里那唯一的一点点芥蒂,早已烟消云散,剩下的,是不可抑止的幸福感,和满满的爱意,“都是醒不好,醒不该怀疑衣儿的心,醒一直自诩,是最懂衣儿的人,却还是没有做好,以后,醒会加倍地对衣儿好,一点点也不让衣儿难过。”
“醒。”云墨衣倚在他的怀里,摇来摇去。
波光粼粼的水边,两个相依相偎的人影,久久地拥在一起,似乎天崩地裂,海枯石烂,也动摇不了他们在一起的决心。
任谁也不忍心去打扰这一副幸福而美好的画卷,只默默地远远地看着便罢。
偏偏有人不是识趣之人,人家情意浓浓,他非要来插一脚才罢休。
“衣儿……”水夜枫远远地看了许久,心中一阵难过,犹豫了半响,还是走上去,怯怯地喊了一句。
昨日,请动父母来提亲,以失败告终,他伤心地将自己关在房中一天,到晚上才出来,便看到他们温情款款的一幕,心里又羡慕又难过。
什么时候,他才能像他们一样?可是衣儿,连个笑脸都吝于给他。
自己昏迷的那些日子,许多不知道是谁的记忆,一股脑儿地涌进了他的脑海,他像看别人的故事一般,将那人的记忆看完。
心里既恨又痛,恨那个男人的懦弱,痛那个男人的心殇。
知不知道,自己的爱,不去争取,遗憾的便是一辈子?
直到有个声音告诉他说:那是前世的自己,而衣儿,便是被他负了的覆夏,他们今生,注定会有许多的纠葛。
那一瞬,他震惊无比,他觉得自己肯定是在做梦,做了一个长长的,无比真实的梦。
那个声音告诉他,马上就会有人救他了,他就快要醒了。果然没多久,闻人醒便为他服下了解药,他才认真思考起,那个声音说的话来。
模模糊糊的记起,那个叫做鸢的男人身上,依稀有自己的影子。
那一刻,他心痛,心伤,他早已爱上了那个叫做云墨衣的女子了啊,就算没有前世的纠葛,她这辈子都没有正眼看过他一次,更何况,还有如此恶迹斑斑的前世,他令那个公主因为他,伤心而死了啊!
该怎么做,才能重新得回她的芳心?就算只是众夫之一,他也心甘情愿了。
如果,今世他没有那般任性的退婚,是不是会好一点?更如果,她不知道前世的事,是不是会好一点?
所以那天在玄衣教的时候,他故意试探她,结果让他心灰意冷,她知道,她全部都知道!
所以,世上没有这么多如果,已经发生的事,便逃避不了,他只能勇敢面对,去努力重回她的爱。
抬出了自己的父母,却被她断然拒绝,他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好了,那一刻,他想发疯。
前世的记忆,他不想要,是谁,这么残忍地塞到他的脑子里?那又不是他的错,他也不能决定的不是么?
“衣儿……”
云墨衣皱了皱眉头,从闻人醒的怀里探出头来,冷道:“你怎么还没走,不是应该跟你父母回去了么?”
这里已经没有他什么事了,他不回去继续当他娇纵跋扈的小侯爷,还赖在这里做什么,难道她的话讲得还不够清楚么?
“衣儿,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水夜枫再也没有了一贯的嚣张,懦懦地说道。
此时,天空一道亮光闪过,照亮了他妩媚的容颜和妖艳的红衣,紧接着,一声闷雷轰过。
云墨衣望了望天,对闻人醒说道:“天要下雨了,我们回去吧。”
拉起闻人醒便走,似乎根本没有看到直直站立的水夜枫。
“衣儿……”水夜枫挡在身前,桃花眼祈盼地望着她,眼神可怜兮兮地,像一只被主人遗弃的小狗。
“衣儿,不如……”闻人醒有些不忍心,张嘴说道,却被她一记横眼瞪了回去,只能爱莫能助地看了水夜枫一眼。
云墨衣不禁有些郁闷,刚刚还因为她要不要他而纠结心伤的闻人醒,这会又迫不及待地替她招男人了。
又是一道电闪雷鸣,两道人影远去得看不见了,水夜枫依然站在原地,久久的,似乎在思考什么。
但见他略抬头,黯然的脸上爬上了一抹犹豫,真的要那么做么?可是,若不那样做,便没有其他办法了,不管了,孤注一掷地去做,就算用赖的,也要赖到衣儿的身边。
夜似乎深了些,屋外依旧雷声轰轰,就是没有一点雨滴落下来,空气闷热地似一个大蒸笼。云墨衣在浴室沐浴完毕,哼着曲子,穿着清凉地回到自己的屋子。
一进门,还没点亮烛火,便觉察到不对劲,房里还有另外一个人的气息。
“谁?”云墨衣大喝的同时,弹指点燃了蜡烛。
烛光虽然微弱,仍是照亮了屋中的情形,房里哪里有人?云墨衣美眸一凝,往落下的床幔看去,那道呼吸在床上!
只一挥袖,便刮起一阵轻风,轻轻地吹起了床幔,水夜枫那张绝世风华,妩媚妖娆的脸,和含情脉脉,秋波盈转的眸子在轻纱下若隐若现。
云墨衣有一瞬间的凝滞,该死的,他在她床上做什么?
几步走上前去,挽起了床幔,怒目瞪着他道:“你到我床上来做什么?”
水夜枫侧身半倚在床头,摆出一个撩人的姿态,整个人只披着一件十分暴露的红纱,妖艳的红色,映得他肤如白雪,腮似红霞,整个人风情无限。
还好穿了亵裤,要不然如此令人血脉贲张的画面,云墨衣非得当场流鼻血不可。
竟然想用美男计勾引她!暗咒一声,云墨衣不屑地一笑:“你看看你什么样子,你当你是那青楼里的小倌儿么?”
如此绝色的小倌儿,还不得令那家青楼的门槛被踏破啊?
水夜枫一愣,难道自己还不够媚?抛了个媚眼,嗲嗲喊道:“衣儿……”喊得连自己的身子都酥了。
云墨衣不禁抖了一抖,半响才收回自己的恍惚的心神,冷道:“恶心,你给我出去!”
屋外再是一阵响雷,敲得水夜枫心弦一颤,紧接着,终于下起雨来,劈里啪啦,雨势渐大,狠狠地敲击在屋檐和地上。
“我不!衣儿,你要了我吧,好不好?你看我这么美,比那些男人也不差。”说完,竟脱下了那层可有可无的红纱,整个身上就剩下了那条亵裤,脸色通红地跪在床上,像一个含羞带怯等待女王临幸的男宠。
水夜枫啊水夜枫,你怎么论落成这个样子了!云墨衣撇过头,忍住不去看他完美的身材,和泛着嫩光的皮肤,眼中的鄙视更甚,手中弯得咯咯作响:“你若再不出去,我就不客气了!后果可不是你能承担的。”
“我不。”水夜枫似乎吃了秤砣铁了心地要赖着她了,嘟起红唇,软软诱惑道:“衣儿,你看我一眼嘛,要不要我把裤子也脱了?”说完,竟真的动手去解自己的裤子。
云墨衣终于忍无可忍了,一手提起他一只滑腻的胳膊,一手挥开了窗户,将光溜溜的他,狠狠地抛进了倾盆大雨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