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黎诗走上前微微屈膝行礼“敢问这位公子可是这宅子中的人?”
虽然她还是穿着男装,却行了个标准的女儿家的礼。
原因很简单,能知道他们几时来,能让他的手下放他们进来,还帮着他们收拾宅子,面对这样一个了解她比她自己还深的人,也不需要藏着掖着。
那紫衣男子闻言颇有深意的看了看陆黎诗,然后轻轻的摇了摇头,同时加深了嘴角的笑意。
陆黎诗“哦”了一声就转身对着自己人说道:“信儿,你和长卿带着我阿爹一起去各个屋子转转,把东西都规制好,差什么就记着,待会一道出去采买。哦还有,腾一间大点的书房,一间长卿的药房,一间信儿的绣房,书房旁再空出一间来,至于卧房你们自己挑喜欢的,给我留一间就成。”
信儿和吴长卿听到除了卧房外还有属于自己的房间都高兴坏了,连着之前的担忧都少了许多,而后拉着陆逸卓就看房去了。
陆黎诗望着他们离开的背影温柔的笑了笑,然偏头时发现那男人还在看着自己,短暂的愣了个神,继而就微笑着走了过去,当然,那是纯礼貌性的微笑。
“公子您看,虽您是贵客,但我们也是刚来,没有什么能招待您的,不如就过去小坐片刻?”陆黎诗说着就指了指一边的石桌。
既然他说不是这宅子的人,而她手上又有此处的房契,那她理所当然的能以主人自居,所以不管赠宅子给她的人究竟是不是他,她都无需矜持,因为那样很没有意义。
“请。”那男人儒雅的点了点头,简简单单一个字,也没有任何寒暄。
“请。”陆黎诗也稍稍额了额首,继而先一步走向了石桌。
待到两人都坐定以后,陆黎诗正准备开口,就见一个随从打扮的人端着一个放着茶具的托盘从前院那边走了过来,她下意识的望了望对坐的男子,见他只笑不语,于是她也就淡定的看着那随从给他们倒茶。
“请用。”等到那随从倒好了茶并退到一边后,那男子才又吐出了两个字。
“多谢。”陆黎诗也不客气,道了谢就端庄大方的茗了口香。
而喝了茶后便颇为赞赏的点了点头“这铁观音很醇,我很喜欢,谢谢。”
其实对于这样一位姑且说贵不可挡的人,她不知道要自称什么,小女子?民女?妾身?都觉得不妥,索性直接说“我”得了,因为“我”最舒服,最自在,也最真诚。
“大胆!胆敢对着我们家公子自称‘我’?你”然不等那男人接说,退到一边的那个随从就立刻训斥道,可话还没说完就被那男人给打断了。
“小五。”
陆黎诗望了望面前这惜字如金的男人,又望了望那虽不服气却还是乖乖闭嘴的小五,笑了笑,不惊不慌,不急不躁。
看到陆黎诗笑,那男人也笑“小姐倒是与我平日里所见的女子都不太相同,你不怕?”
陆黎诗闻言挑眉笑道:“自然是怕的,可是怕也没用不是吗?不如怎么自在怎么来好了。”
终于听到那男人说了超过两个字的句子,说实话,比那茶更醇,她承认自己是声音控,挺好。
她知道自称“我”肯定是对他有所冒犯,但她真无所谓,因为不管她做什么,说什么,看她顺眼的人自然就觉得她全是好的,反之就只会认为她讨厌,所以她从不在乎别人对她的评价。
那男人闻言点点头,算是认同,而后沉默了片刻才说道:“那小姐怎不问我为何会来此?”
陆黎诗看了那男人一眼,便耐着性子配合着问道:“敢问公子为何会来此?”
然那男人似忘了这问题其实是他先问的,居然认真的想了好一会才答道:“我是来报恩的。”
听到这话陆黎诗差点忍不住翻白眼,忍了半天才道了句“哦”
那男子似不满意她的表现,微微皱眉“你怎么不问我是来报什么恩的?”
“那您是来报什么恩呢?”此刻的陆黎诗终于忍不住抽了抽嘴角,因为她发现这男人有着很浓重的恶趣味,且是个超级大腹黑!
果然!
那男人闻言再次认真想了会才说道:“自然是报令尊当年救过我的恩!小姐不知,回想当年”
接着,那男人就开始了一段极漫长的想当年,深情并茂,可歌可泣。
而陆黎诗便同步的自动屏蔽掉了所有的接收装置,只是配合着偶尔点点头,偶尔皱皱眉,偶尔同一下情,如此这般。
也不知怎的,她突然觉得惜字如金是个很好的习惯,真的!去他的声音控!
“所以小姐觉得我该不该报这个恩呢?”
迎着那男人“热切”的目光,陆黎诗知道他讲完了,才再次打开耳朵“嗯,这个故事很动人,那么公子您打算怎么报这个恩呢?不如折现可好?”
---题外话---
这男人可爱吧?可爱吧?\()/啦啦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