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而苏晚风,是被拖出来的。浑身烧的焦黄,已经没了气息。
凄厉的哭叫声盈满了整个中庭,高睿更是一见到空地上的焦尸,就哑着嗓子大喊一声,直接晕厥了过去。
须臾,万年县令李怀石到。
太傅府出命案,死的还是太傅嫡女,此事非同小可。来人很快封锁了所有出口,一干人等皆不能离开。
“晚风不该在席间么,怎的会在中庭的书房里?”
苏太傅悲痛欲绝,站都站不稳,由几个家奴搀扶着来到现场,半晌也没敢去看尸体。
“因为因为娘子的衣裙。”
回话的是个抱着衣服的妇人,丰腴的体态,小小的鹅蛋脸盘。脸盘上的眼睛已经分辨不出大小,肿的像两个核桃。说话也是上气不接下气,似乎随时都会背过气。
“衣裙怎么了?”李怀石问,见她一口气半天上不来,便安抚道:“你先别着急,把你知道的细细说来即可。”
那妇人见这县官并不似寻常官老爷凶狠,这才深吸了两口气,断断续续哭诉。
“小人是是娘子的奶娘,因今日夜宴,一直在后院忙活。好容易得点闲,正要去宴席上看看有什么缺漏,就在中庭碰到了匆匆行来的娘子。小人见她面色仓皇,就问她要去哪里,谁知娘子四下看了看,拉着小人就躲进了旁边书房。而后娘子告诉小人,她的衣裙不知何时被划开了一个口子,并且吩咐小人去后院另取一身衣裙过来岂料小人把衣服取来了,娘子却却”
说到这里,奶掩面呜咽,声音抖得全然没了人腔。
李怀石点点头,挥手让身侧的皂吏记下,便转身去叫仵作去查验尸身。
赵子遇在一旁看的有些无语,刚要出声提醒,一个冷冷的声音先响了起来。
“撒谎。”
赵子遇闻言略有诧异,抬眸一看,出声的,是方才随李怀石一同前来的男子。
一袭紫色织锦蟒纹服,勾勒出挺拔笔直的身形,面色凛冽,剑眉傲骨。一双墨染似的眼眸没有半分情绪,仿若深不见底的幽潭。
真是世间难得的好姿容,赵子遇心里这样想。
只是那浑身迫人的威压和戾气,也着实骇人。
奶娘亦是被吓得不轻,急的磕头大哭:“太爷明鉴,小人句句属实!无一句假话!”
“那你倒是说说,她为何要带你进书房?”男子冷笑,扫视了一遍被烧的断壁残垣的书房,说:“若她真是衣衫划破,何不与你一同回后院更衣。独自留在书房,岂不是多此一举。”
“这”老妇支支吾吾,眼神四散。
“欺瞒县令,罪过如何,你当真要试试?”男子问。
“诶,仲安,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来了。我那收藏的刑具,好久没用,都快生霉了呢。什么小钝刀,钉子板,断指铡,穿心甲啧啧,都是我的最爱,还有我从西域搜集来的新玩意”李怀石眉飞色舞的接话。看得出来是真的兴奋。
只可怜了那妇人,早就骇得面如死灰,未等李怀石介绍完他的宝贝,就呜呼一声,哭喊道:“小人说,小人什么都说!”
“小人刚才说的都是真的,至于为何娘子要躲进书房那、那是因为”
犹豫了许久,奶娘胆战心惊地瞥了一眼人群中的高睿。高睿因为悲痛受惊,晕厥了良久,这会儿才刚刚醒转,脸色本就不好。这会儿见奶娘看过来,他的脸色更加难看,甚至有些微微发青。
就这么对视了一会,奶娘像是下定了决心似的,突然崩溃大哭:“因为高公子在偷偷尾随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