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陵城郊的弘法寺——静谧古刹宁静萧索,徐风轻轻吹拂,摇得树梢枝叶沙响纷纷。
月光柔和地洒落,禅寺内外一片寂静,偶尔传来几声蝉鸣,为沉闷的气氛添了几分生气。
习毕晚课,玉昆冈恭敬地合上佛经,俊脸略带疲态,站起伸了伸懒腰,动动硬的肩膀,一转头,便见到自己的一头长发,不禁忧郁起来。
这是弘法禅师说他尘缘未了,一直未肯为他剃渡而留至今日的。尘缘未了?!他不信的蹙着眉。父亲不知送过多少绝色美女诱惑他,他哪次动心过?他就不信这世上还有人能动摇他的决定!玉昆冈自得一笑。反正禅师迟早会明白的,他也不介意陪他继续耗下去。
有道是:有志者,事竟成。禅师总有为他剃去三千烦恼丝的一天。
“咦?”玉昆冈微微皱起英挺的剑眉。奇怪,怎么一点声音都没有?太安静了,静得诡谲
他迅速打开门,向大殿的位置望去,却是漆黑一片,不见一点灯光。
玉昆冈不禁疑惑起来,这时候不是在上晚课吗?怎会静成这样?就算晚课已毕,也不会如此寂静。
所有论佛谈禅的声音都不见了,仿佛只有他一人单独身处于此。不对劲大大的不对劲
转身迅速吹熄油灯,玉昆冈施展轻功快速向大殿奔去。几下点地,便到了大殿旁的侧廊,他反手弹出一道细微真气。
嗤的一声细响,纸门被刺穿了一个小孔,玉昆冈凝神凑近想瞧个清楚,陡然间一阵香风自孔间缓缓散出,他心一惊,急忙退了数步,心跳却已不明原因地乱了。
怎么回事?难不成那香风有毒?!
“无念禅师,您不舒服吗?”清脆女声响起,大门已被拉开。
玉昆冈一震,急急回过头,只见一名蓝衣女子俏立门旁,绝色的脸上冷肃若孤傲寒梅,语气庄重。
然而他的心却狂跳不已,好似有什么事情要发生
“姑娘是”玉昆冈暗暗凝神戒备,总觉得她会改变自己的命运。一名女子竟然出现在只有男人的寺庙里?此事定有古怪。只怕——来意不善。
金丽水微微扬唇,嫣然笑道:“听闻禅师精通佛法,小女子金丽水特地前来讨教。”
望着那抿嘴含媚的笑靥,玉昆冈的心不受控制的激狂乱跳,好似寻得了相契的另一颗心。
从来没有人能在第一次见面就给他这么大的震撼。他从未有过这种感觉。
就算在战场上面对千军万马的包围,他也从没有过这种奇怪的感觉,对眼前的女子产生莫名的敌意。
他平静的日子就要告终了吗?
凝定心神,玉昆冈全神戒备着,极不喜欢眼前的女子,可心湖却因她的出现而波涛汹涌。
“过奖了!”他作揖礼貌寒喧,犀利的眼将她仔细打量过。“不过姑娘似乎是心口不一。”
直觉告诉他,这女子绝非易与之辈。还是赶快请她离开吧!
“由外表来评断一个人,禅师不觉有失公允吗?”金丽水淡笑,却不由得佩服起眼前之人。
她已经将不悦的心情全盘压下,想不到还是让他瞧出了端倪。
“相由心生,姑娘应该懂得这个道理。”他的语气依旧充满敌意,不见一丝缓和。
“呵!”金丽水淡笑视之,并未将玉昆冈的敌意放在心上。“看来你我有得辩了。禅师。”
玉昆冈不明所以,一脸困惑。
“十五天后,禅寺内所有人才会回到此地,若是禅师在这十五天内无法让丽水心服口服,丽水将会继续留在此处。只是这样一来”金丽水语带威胁,却笑得灿烂“恐怕将会有损禅师的名声。”
“你!”玉昆冈怒目而视,不敢相信这名女子竟大胆的以自身名节来要挟他!
世上竟然有如此不知羞的女子?他今日真是大开眼界了。
“明天悟禅亭见。”欠身行礼后,金丽水便领着侍女离去,留下惊怒交加的玉昆冈。
他真的是倒霉!莫名其妙的惹上一名罗刹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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禅房内——
玉昆冈沉思许久,理出了些头绪。
整座禅寺的人能在短短时间内全数撤去,并且毫无声响的除了当今皇上,就只有他那权势如日中天的父亲有这份能耐。
可想而之,这名叫金丽水的女子也是他派来的。
但以往那些女人,总一丝不挂地在他面前晃来逛去,极尽挑逗之能事,逼得他每次都不得不以被单将她们包卷起丢到外头;之后又索性抓蛇吓唬她们,吓得一个个花容失色,连滚带爬,不知道这方法对那个金丽水有没有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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禅寺客房内——
几盏油灯闪耀着,照得室内通明。镜台前,金丽水深皱眉心,兀自出神。
“小姐,我们快趁这时候逃走吧!”侍女放下梳子劝道。
“春桃,若我们逃了,陈大哥一家岂不是要受我们连累?”金丽水回过神,无奈叹道:“更何况娘年纪也大了,受不了奔波之苦的。”她也不愿意让老人家吃苦受罪。
“难道您就要因此而赔上清誉?若这事传扬开来”桃春简直不敢想象会有什么后果。
“最坏结果无非就是陈家退婚罢了!”在来此地之前,她早已想清楚了。
或许这样更好,陈大哥可以有更好的选择,不必为了一句儿时戏言守诺至今,放弃和门当户对的千金小姐结亲的机会。
而她也可以一辈子陪伴母亲身侧,尽为人子女的责任。
“小姐”眼见劝说无效,春桃只能无奈地摇摇头。
“眼下暂时别管这些事了。”金丽水续道:“眼前该想的,是如何使玉公子回心转意,放弃遁入空门的念头,我们也能快些离开此地。”
但是为何内心深处会有股莫名的不安感?这种陌生的感觉,令她头一次有逃避的念头,这一向不是她的风格呀!
她好似受到他犀利眼神的影响,那双仿佛能看透灵魂的眼神让她一向平静的心湖晃荡不已
“小姐说的是。春桃倒忘了小姐的能耐了。”春桃咧嘴而笑。小姐的本事她放心得很。
想她家小姐自十三岁开始便追求者不断,其中也不乏不识相的登徒子,欲以诗文比试来占小姐便宜,却反而被小姐狠狠地羞辱一顿,狼狈的离去。
哼!那玉昆冈也不过是长得好看些罢了,说不定骨子里却是草包一个。
肯定是这样!春桃不禁笑得开心。说不定他明天便败在小姐之下,她们就可以离开此地了。
“想到什么笑得那么高兴?”金丽水不明所以地看着一脸傻笑的侍女。
“春桃在想,那小子能撑得了几天?”她家小姐的文才可是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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