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晴自那日从宫中回来后,镇日只在沁芳馆中静坐。慕容樾倒也来过几次,不过每次也只坐了坐就走了。
而慕容樾将纳侧妃的消息却如瘟疫般播散开来,人人看着初晴的眼光不禁多了些嘲笑之意。看看,也不过如此,还只有大半年的光景呢,王爷便又要纳新人了。可见那宠爱终究也只是一时的。况且听说新侧妃虽只是陆韫的养女,但陆韫膝下只有三子,对这个养女自是爱若珍宝。而初晴也不过是个庶出,身份也高不到哪里去。更何况听说新侧妃长得比王妃还要美丽,这以后进了府,谁更受宠,还是个未知之数呢。
种种流言,随着初夏微热的风如尘埃般细碎的充满了王府。云儿、黛青她们听到自是有些不忿,回来说给初晴,初晴却恍如未闻。别人怎么说她都不在乎,她要的只是慕容樾的一个解释。可是,慕容樾每次却只是神色淡淡,坐坐就走了。初晴的心境,日复一日的悲凉起来。也许,他根本就不屑于她的感受吧。她,原本不也与陆静婉一般么,只是家族利益的棋子而已。
忆及那日自皇宫回府途中,两人坐在马车里,相对无言,气氛阴郁压抑。初晴看着慕容樾冷凝沉郁的眼紧抿成线的唇,终究将回旋在唇边的疑问硬生生咽了下去。她要他,主动给自己一个答案,如果他心里在意她的话,他就一定会的。
这一段时间,两人的关系很是微妙,平静的表象下实则是暗流汹涌,只等待着于某个契机一举爆发。两个人仿佛都在暗自隐忍,等待着谁先开口,谁先认输。
时光荏苒,转眼便到了五月底了,府中下人忙碌着打扫庭院,布置装饰,渐渐的也有了办喜事的气氛。
初晴却越来越焦躁不安。终于在这日傍晚,初晴在院中荼蘼架前置了一桌精致的酒菜,命人请了慕容樾来,两人相对而饮。
晚风起,吹起飞花片片如雪。有几片甚至落进了杯中碗中。酒盏用翡翠琢成,青翠欲滴,里面盛了浅黄澈透的梨花白。花瓣晶莹如玉素白如绡,盈盈于琥珀色的酒液中,极是养眼。
慕容樾凝视着酒盏,忽道:“更值牡丹开欲遍,酴醿压架清香散,花底一尊谁解劝。晴儿也不劝劝酒么?”
初晴瞧着他轻松无事的模样,暗自压下心中的怒意与嫉妒,淡淡道:“为什么?”
慕容樾却笑了,眼神揶揄:“什么为什么?”
初晴将酒盏一搁:“为什么答应太后娶陆静婉?”终于还是忍不住先开口了呵。
慕容樾垂目,看不清眼中神色。他浅浅饮了一口,淡淡道:“你无需明白。”
“是因为她长得像萧雪姬,所以王爷才没有拒绝么?”初晴冷笑,言语忽然尖刻起来。那个陆静婉与萧雪姬极是相似,只是眉目不及萧雪姬清冷绝艳,倒是温婉柔媚之极,是男人都会喜欢吧。不可否认的,她是在吃醋,而且还吃得很厉害。终于还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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