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还是她先忍耐不住。
慕容樾双眼一眯,竖起一根手指,轻声道:“最后一次,以后不要再提。否则……”他没说否则什么,警告的意味却很明显。
初晴的心一分分冷却下来,木木的痛楚一寸寸蔓延,自心窝一直辐射到左手手心。她用右手使劲按捺住左手手心,暗自咬牙。她,终究成不了他心中的那个她。多么可笑,在不久前,他还信誓旦旦的说:放心,我绝不负你。而现在,这又算什么。她的嘴角,慢慢勾起一个淡漠讥讽的笑,眼中却氤氲着一层水气,看什么都不真切,一如她从未曾看透他的心。
慕容樾望着初晴受伤的表情,心下不由一软,伸手轻轻握住她纤细的指。她的手肌理细腻,柔如无骨,却冰凉无比,在他的掌心里微微颤抖。
“晴儿……”慕容樾低低唤道。
初晴却陡然甩开他的手,擦擦眼角,兀自要一个解释:“为什么要娶她?”
慕容樾看着空空的手心,脸上慢慢泛起一层怒意。他望向初晴,眼中满是讥诮:“为什么?我以为你应当知道!”她应当知道,他只是在报复。
“我怎么会知。这些天,你……”她猛的顿住,又要怎样说出口,这段时日他的冷淡疏离,他的喜怒不定以及王府中种种不堪的流言。她也不信,他会察觉不到她的伤心与悲凉。可他为何会这样待她,难道仅仅是因为陆静婉,那个即将成为他侧妃的女子,那个极似她姐姐的女子么?
她知道他也有他的顾虑,可是,这并不表示他可以罔顾她的感受,将她放在一旁,置之不理。
她举盏狠狠饮了一口酒,似要压下心头所有的不甘和难过。甘冽的梨花白落喉微凉,胃中却有一股火慢慢腾起,一路烧过她的食道与喉咙,带着一种奇异的快感。
“好喝!”初晴似乎觉得不够,干脆弃盏用壶,对着壶嘴直接往嘴里倒。却因喝得太急,而连连呛咳起来。
慕容樾一把握住她的手,轻轻皱眉:“够了!”
初晴双眼迷离,脸颊绯红,眉宇间却带着一丝委屈:“王爷,我只是想喝酒。你,也不许么?”说着,忍不住又咳了几声。
初晴秀丽的眉头因咳嗽而微微蹙着,眉宇间的那丝凄然却更增了几分楚楚动人的韵致。慕容樾定定注视着她,那日她在船上,也是这般咳嗽,而苏白默默在一旁满眼关切的望着她。
慕容樾的嘴角忽然弯起一个嘲讽的弧度,手上用力一带,将她一把拉进自己的怀里,握住她精巧的颌,逼迫她看着自己:“你便是这样勾引男人,掳获他们的心么?”
他的话仿若一根绝寒的冰锥,呼啸着冷冷钉进初晴的心里。初晴晕沉的脑中忽然一醒,他说她,勾引男人?初晴心中一个激灵,蓦然想起一件事情,难道说……她惊骇睁大了双眼,望向慕容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