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中了。
初晴试着动了动手脚,果然感觉暖和些了。她慢慢起身下床,将窗户扣好。脑中回想的却是卫若兰那声未完的叹息。
苏白,苏白,此生负你如此,你却一如既往。让我情何以堪?!
卫若兰没有食言,果真在第二天的子夜依约而来,初晴与云儿俱在房中候着。卫若兰给初晴诊了脉,微微展眉。将药交给云儿,又嘱咐她煎药火候等一应的注意事项。方如昨晚一般自窗口出去了。
初晴看着捧着药,一脸幸福得快要死去一般,傻傻笑着的云儿,苦笑着摇摇头。这个丫头,对美男也太没免疫力了吧。
“云儿,云儿。”初晴叫道,又伸手在她面前晃了晃,她方才回过神来。看着初晴一脸的笑意,脸红得快要滴下血来,扭捏道:“姐姐……”
“云儿,不如这样,我将你送给卫公子,让你跟随在他的左右,可好?”初晴半开玩笑半认真的道。
“好……”云儿顺口答道,可随即又反应过来,连忙摇头,可怜兮兮的望着初晴,“姐姐,你是不要云儿了吗?是云儿哪里做错了吗?”说着,声音里已是带了哭腔。她上前一步,拉住初晴的手,很恳切的道:“姐姐,我以后不看卫公子了,好不好?你可不能不要我。”
“说什么傻话?!”初晴不禁被她孩子气的话给逗乐了,“卫公子又不是我的,你爱怎么看,就怎么看。我不过是逗你玩儿的。不过,你若真喜欢他,就跟在他身旁也不错的。”
云儿低头思索了半响,复又抬头笑道:“姐姐,我还是喜欢跟着你。”她的大眼睛忽闪忽闪,眼里满是真诚。
初晴忍不住一把揽她入怀,道:“好妹妹!”声音里已是带了几分哽咽。她何德何能,在这个陌生的时空里,竟得到了这么多的关爱。譬如先前的司墨与萧方,譬如现下的云儿、浅碧她们,譬如……苏白。
为免惹人怀疑,云儿每天还是照样拿了以前大夫开的方子去抓药,只是每次抓了回来,便扔在一旁。初晴却不厌其烦的一包包拆开,果不其然,每一服药里俱有一小片寒蟾酥。初晴将之一一拣出,放在一个纸包里。
卫若兰又来过两次,并教她用银针封住臂上的血脉,使之变得细弱沉滞无力,和中了寒蟾酥毒的脉息一样,免得前来诊治的大夫看出端倪。
初晴也曾问过他,寒蟾酥若一次大剂量服用会如何。卫若兰笑笑,说也不怎样,不过也是心脉爆裂而亡罢了。
初晴又问是多大的剂量。
卫若兰深深看了她一眼,眼中多了一丝玩味,淡淡道一钱足矣。
这日,云儿拿药回来,却脸色苍白,神情悲痛。初晴大惊,忙问云儿怎么回事。
“姐姐,浅碧,她,她……”云儿嘴巴一扁,便哭了出来。
“浅碧她怎么啦?”初晴不禁有些焦急。
“她,她……”云儿好容易才收声哽咽道:“浅碧她,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