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宛宛心里不安的抹尽了眼泪,慌着往脸上补了些粉,这才低着头出去接旨。
她很忐忑,不知道昨晚是不是做错了什么,惹怒了帝君,不想太监宣的口谕,却是将她从宝林晋位为婕妤。
陈宛宛怔了好一会,才欢欢喜喜的叩谢圣恩,心里又萌出点希冀来,兴许,帝君昨晚是真累了,而不是厌恶于她。
紧接着自然有其他秀女闻讯赶来道喜,多是为了旁敲侧击,打听些侍寝的事,还有帝君的喜好。
女孩儿家都好颜面,陈宛宛如何能将实情托盘而出,由着人背后耻笑于她呢,因此有的没的都扯着说了一些,眼见这些往常在暗地里与她较劲的秀女们面上都露出了艳羡的神情,她就有了种扬眉吐气的快感,连自己都信了自己扯的谎,仿佛已经得了宠,瞧人的目光都有些睥睨傲然起来。
她就这么喜孜孜的盼着,希望今夜帝君仍能召她侍寝,不想等来的却是当头一盆冷水,这一夜,帝君召的是柳宝林侍寝,次日也将其晋为了婕妤。
陈宛宛就有些着急起来,赶着上门想去探探柳梦凝侍寝的虚实,不想却看见她那张容光焕发的脸,一如她昨日的模样,心里愈发没有底,却不能照实直问,要不岂不是就揭了自己没有真正侍寝的底?
夜君贤其实就是看透了这些妃嫔们的小心思,知道她们只会将心事紧掩在心底,绝对不会对其他人启齿,这才玩了这一手瞒天过海的小把戏,今日召这个侍寝,明日召那个侍寝,偏偏就是不召方如琳,将她急得有如热锅上的蚂蚁,渐渐的看其他已经侍过寝的妃嫔都不顺眼起来,不屑于与她们往来,自个将自个孤立了起来。
这些事情,太后也都瞧在眼里,但她也有些摸不清夜君贤的心思,几次三番,方如琳到她面前哭诉自己受了冷落,她都将之打发了回去,没有在夜君贤耳边暗示过一句。
她原就不赞同方如琳被送入宫来,偏偏她那胞弟方荣被脂油蒙了心,想着家里还能再出一位帝后,生生的将方如琳塞进宫来,她心里就添了气,干脆撂手不管,反正就方如琳那脾气,爬得越高,跌得越惨,还不如安心做一名小小的宝林,兴许还能过上两天安稳日子。
各人都有各人暗藏的心思,都按捺不动,因此秀女们入宫后,热闹了一阵子,就有如投入池塘里的小石子,掀起了一丁点水花,终究归复平静,只要她们没得宠,就仿佛从没出现过一样,与从前无数妃嫔相仿,都将在这寂寂的深宫之中,葬送掉自己的青春年华,还有所有的梦想和希冀,直到她们后悔当初的选择,宁愿自己从来没有进过宫。
忽忽月余过尽,快至夏初时分,天气一点点热起来。
喜多多这段日子时常出入无澜殿,不过只是送些宫外的小吃和糕点,同叶小白闲聊两句宫外的事情,就会离去。
叶小白也不心急,只是慢慢的等待着,因为她对于事情成功与否,心里也没有什么底,因此眼下这平稳安静的日子,对她来说倒是一种享受,只是偶尔会觉得这平静之下,掩着一波暗流,不知什么时候就会汹涌澎湃起来。
这一日傍晚,忽然下起了暴雨,雨势大如倾盆。
叶小白原是百无聊赖的在窗前练字玩,措手不及之下,就被扑入窗内的雨点打湿了半边衣裳,连桌上的笔墨纸砚也都湿了个透尽。
她慌慌的关了窗,赶着换了一身衣裳,一边散了头发走出来,一边想要喊青杏取块干手巾来,不想殿上却是嘻嘻哈哈乱成一团,宫婢们有赶着收拾廊下花鸟的,有忙着关窗的,还有些方才正在殿外被淋了个透湿,冲入殿内来跺脚抱怨的,青杏也是一身的水湿,立在那里,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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