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露出一脸的无奈苦笑。
宫里很少见这般没规没矩的喧闹,顿时一扫往常的死寂,多了些人气,叶小白也没喝止她们,倒瞧着笑起来。
殿上正闹着,忽然有人喊声:“王爷千安。”
她抬眼一瞧,却是许久未见的七王爷夜云月迈步入殿。
他也被淋了个透湿,浑身上下都在淌水,然而即便落到了这等狼狈的地步,仍然气度闲雅,只是面上带着点苦笑,向她拱了拱手道:“恰好路过这里,原还在想要不要进来坐坐,不想这雨就落了下来。”
叶小白笑起来:“看来倒是这雨替我留了客。”
说着她又忙喊宫婢取干手巾和替换衣裳,让夜云月先到侧殿里清理干爽,这才分主宾坐下,有青杏端上茶来。
殿外俱是哗啦啦声势浩大的雨声,殿内就显出异常的静谧来,还有一份独特的温馨和闲适,让气氛变得极为安然。
两人当然没有什么正经话要说,只是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偶尔没话了也停下来倾听外面的雨声,竟然彼此都觉得这样很自然,没有半点尴尬。
不过说着说着,叶小白不知怎么就想起了婉清,想起最后一次见她时,正看见她同夜云月在一起,如今却物是人非事事休,她不禁有些沉默出神起来。
这时外面的雨势渐渐小了下来,夜云月就趁势立起想要告辞,不想这时夜君贤恰好冒雨前来,入殿瞧见他俩,淡淡笑道:“好些日子没见七弟,怎么今日想到要来这里闲坐。”
夜云月也笑:“前些日子病了一场,一直没往宫里来,今日去给太后请安回来,路过这里,不巧刚好遇雨,就进来躲躲,倒是扰了贵妃娘娘这许久,也该走了。”
夜君贤一怔:“你病了?怎没见人来回朕。”
“只是一场小病,早已好了,不劳陛下挂心。”
两人立谈了两句,夜云月就辞去。
望着他持伞的身影消失在雨中,夜君贤忽然喃喃道:“想起一事……”
他说着就回头望住叶小白笑:“还记得我初见你那一回么?”
见他提起这事,叶小白就没好气起来:“自然记得,那天也是一场突如其来的暴雨,陛下好没眼色的偏闯进含章院去躲雨。”
他含笑接话:“不想被你撞了,真是天飞横祸。”
叶小白斜拧了他一眼:“天飞横祸这词,该我说才对吧!我好端端的在院子里打秋千,哪里想到秋千架会忽然落下来,落就落吧,最多摔我一下,又怎能料到陛下您早不来晚不来,偏那时撞进来,不过撞破点皮,就那么大惊小怪的罚了我一场。”
她这么一说,夜君贤就有些过意不去,岔了话道:“我只是想起那天恰好也是同七弟在御花园里闲话,远远的瞧见你在那里荡秋千,就起意去瞧,怎能料到后头的事情,也再没想到还有今时今日。”
他说着,替叶小白将松挽的发往耳后掠了掠,唇角含笑的模样难得温柔到了极点。
叶小白却被牵动了心事,心里一跳,忙问他:“你没记岔么,那天真是同七王爷在御花园里闲话时瞧见我的?”
“这话问得奇怪。”夜君贤再笑:“我还哄你不成?”
叶小白没再说什么,只是心里跳得愈发厉害,手里的帕子也攥得死紧——
这一切难道真的全是凑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