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诸渊答应教湉儿琵琶后,湉儿隔三差五就往驸马府跑。湉儿有时候会问起绍伯是谁。诸渊总是浅笑着不语,勾起了湉儿的好奇心,便每日追着问。
最后诸渊终于开口提这个名字了,但是他却只说了一句:“他是一块良玉。”湉儿琢磨了半天,似懂非懂。后来湉儿干脆便追着二哥三哥问,二哥一听到绍伯这个名字,本是嬉皮笑脸的模样一下子认真了起来,“他是萧道成。是雷先生的学生。”
“雷先生?那又是谁?”湉儿双手托着脸,眉毛扭在一起。
“是很有名的儒士。听说他教的学生,将来都是国之栋梁。”刘迪之看着远处,稍有憧憬地说。“小妹,你识得他?”刘彬之递给湉儿一块糖糕,随口问道。
刘迪之的视线马上移到了湉儿的脸上,带着不爽。湉儿搔着头,干笑道:“自然不识得。”
“对了,湉儿,我们要搬回太子府了。”说完,刘迪之往嘴里送了一块糖糕。湉儿心里不知为何,有种说不出的欣喜。点着头问;“何时?明日么?”“差不多。”刘迪之随口应了一声。
“湉儿已经六岁了,父王可以搬出宫中了。这样湉儿就可以见到母妃了。”湉儿趴在书案上,顶着大笑脸看着诸渊专注的翻阅着书。
见诸渊又没有任何反应,湉儿嘟起嘴,随手拿了本书卷,大声的朗读了出来。
“桃之夭夭,……,之子于归,……,额……”湉儿无语的抹去了头顶的汗,怎么随手一拿就是那么难的呢!字都不知道怎么念呢!心虚的瞟了一眼诸渊,他仍是一副天地动容而唯他不变的清淡神色,心中松了口气。
“逃之夭夭,灼灼其华,之子于归,宜其室家。”诸渊吐气若兰,湉儿却是吓得跳了起来,“你……你不是在看书么!”“念不来,就不要大声嚷嚷。”诸渊摆出一副居高临下的姿态,淡然的目光盯得湉儿小脸微微泛起红晕,她自是讨厌别人瞧不起她,小嘴一翘,眉一扬,不慌不张道:“谁说我念不来?我念得来!”“嗤。”诸渊调开目光,从鼻间发出极轻的一声。湉儿脸色一变,眉毛扭了在一起,然后默不作声地盯着书卷看了起来。诸渊以为湉儿生气了,放下手中的书,挑起眉看着她。
湉儿沉着脸的模样,他是第一次看到,他一直以为她是一个爱笑的丫头,从没见过她哭鼻子,更没见过她生气的模样。或许,是自己刚才的口气,让她觉得自己是在看不起她,难道,身份那么高贵的她也怕被人看不起?诸渊勾起唇角,眼中忽明忽暗。
“逃之夭夭,灼灼其华,之子于归,宜其室家。”稚嫩的声音夹带着略微的不定,诸渊心中一愣,抬起头,对上了湉儿坚定的目光,他在那双深褐色的眸子里,竟然看到了自己一直在寻找的影子。“我念得来。”湉儿声音虽稚嫩却铿锵有力,她腰背挺的很直,俨然一副不肯屈服的模样。诸渊忍不住化开了自己冷淡的表情,胸口突的泛起暖来,他脸上又挂起了梨花般素雅的笑,他说,“湉儿,我知道。”湉儿瞪着朦胧的杏眼看向诸渊,听到他糯糯的轻柔声音这么说,她突然好感动。
立春一过,万物复苏,秦淮河边的杨柳长出了嫩緑的新枝,晴空万里无云,柔和的阳光挥去了冬日的寒冷,这两年匆匆而过,湉儿七岁了,她就像是缓缓发芽的小绿芽,而有些事,却在这一年,让这颗小苗苗几近夭折。
湉儿觉得自己已经长大了,所以她想学剑术,为此她每日和二哥三哥磨在一起,她手中拿着柳枝,在地上胡乱画着。刘迪之和刘彬之在一旁切磋武艺,“二哥,你教湉儿用剑吧。”湉儿假意漫不经心地说道。刘迪之眉毛一拧,放下手中剑,捏着湉儿的小手,笑嘻嘻地轻拍她的头:“你这丫头,是不是吃了豹子胆了?爹不许你摆弄这东西,我们也不许,你是女孩子,就得学女儿家的事。”
刘彬之也在一旁点头赞同,“二哥说的没错,不如让路姨娘教你学女红如何?”“哼!谁说爹爹不让我学了!他早就答应了!”湉儿单手叉腰,装出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样,她只要装出来,谁都骗得了,可是刘迪之和刘彬之从小被她骗到大,自然会提防着点,“答没答应,可不是你说了算,不如过会儿去问问爹。”刘迪之已经机灵多了。“哼,不和你们玩了,你们竟敢怀疑自己的妹妹!我找小渊去了!”湉儿丢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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